王守仁出診一向輕車簡從,他總是嫌麻煩。

醫館的夥計看他忙忙乎乎的,心裡翻著嘀咕,也不知道該不該問這句話,就站在原地躊躇著。

“有什麼事就趕緊說,在這畏畏縮縮的幹啥呢!”王守仁皺著眉,看著夥計這個樣,火氣就上來了。

一聽到王守仁發火了,夥計嚇得一哆嗦,趕緊說了,“就是那兩個人明天再來怎麼辦啊?”

夥計心裡其實捨不得好吃的飯菜的,他在王守仁這裡幫閒了好幾年了,原本是想著拜師學藝的,但是來到這裡了,他就看出來了,他是個沒天賦的,學這個是學不來的。

再者說了,要是自己學藝不精,到時候把人治死了,那可就是熱了大麻煩了。

所以就一直幫閒了,沒拜師,王守仁也囑咐過他要是什麼時候想走了,知會一聲就行了。

跟著王守仁這段時間,一直都是清湯寡水的,昨天來的這兩個人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別提多帶勁了。

現在好了,好端端的下八鄉突然有事了,叫王守仁出診了,他不在了,想必那好吃好喝也就沒有了,夥計的心裡這叫一個心疼。

聽到夥計提起了陳書錦兩個,王守仁微微蹙眉,想了想低聲說道:“你就和他們說我外出雲遊了,要好一陣才能回來呢, 聯絡不上我,讓他們不要再來了。”

這話是直接把人往外推呢,夥計是滿肚子的疑惑,但是沒有辦法,人家交代了,他這個做夥計的就要做的就是照做。

陽光剛照進院子裡,陳書錦和蕭正宴就起來忙乎上了,蒸了包子,煮了稀飯。

忙忙碌碌的陳書錦有些累了,站在院子裡伸了伸腰背,說道:“今天可真是個好天氣啊,我覺得我外面不穿外套都冷不了。”

蕭正宴把鍋裡的粥盛到了盆裡,聽到陳書錦這樣說,看了看外面的太陽,吸了吸鼻子,“就算不穿外套,也穿件馬甲吧,老太太不是給你帶了馬甲嗎,穿上點吧。”

“好,那我回屋找,等我一會兒,咱倆一起走。”

說完,陳書錦就一溜煙的跑回了屋。

蕭正宴笑了笑,打趣道:“怎麼我都是要等你的,要不然你走丟了,我到哪去找媳婦啊。”

“討厭!”陳書錦笑罵著。

現在的蕭正宴是越來越嘴壞了,總是能一怔見血的戳到她的痛點,她路痴這件事算是讓他知道了,沒事就唸叨上幾句。

倒也無妨,陳書錦心裡也清楚這就是兩口子之間的吵吵鬧鬧,像她那父母,不也是吵吵鬧鬧的嘛。

這夫妻間,就沒看到誰家真的事相敬如賓的,那也不知道日子是多意思呢。

收拾完了,鎖上了遠門,兩個人就有說有笑的出門了。

距離醫館也不遠走上個十幾分鍾就到了,蕭正宴端著包子包子上面放了一碟小鹹菜,陳書錦端著粥,走進了醫館卻沒看到王守仁的身影。

“王大夫,該吃早飯了,今天是包子喝粥,快來吃啊,一會兒就涼了。”

陳書錦吆喝著,轉悠了一圈也沒看到人,“奇怪這老頭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