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空剛剛泛著魚肚白。醫院裡靜悄悄的,值班護士坐在工作區打著盹,哈欠一個接著一個。

一抹黑色的身影從門口鬼祟的走進來,斜白眼東張西望,躲過護士的視線,溜進了樓梯間裡。摸索到病房外,他扒著門窗,窺探著屋內。

手肘發麻,蕭正宴換著姿勢。他斜著身體,抬眸看向正睡的香甜的陳書錦。感受著身後的光芒,他伸了個懶腰,從椅子上站起。俯身將陳書錦胸前的被褥往上扯,順手握著她的手腕將她的手臂放進裡面。

修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睡著了也掩飾不住她俏皮可愛的模樣。陳書錦抓著臉頰,不舒服的蠕動著五官。輕哼了一聲,雙手搭在被褥上。

蕭正宴發現她臉頰上散落的短髮,伸著指甲小心翼翼的拿起來。

“正宴。”陳書錦醒了。

像是做了壞事被抓包,蕭正宴百米衝刺的速度將手收了回來。腰桿挺直,眼神飄動著。

陳書錦雙臂用力,舒暢的伸了個懶腰,“你沒睡覺嗎?”

蕭正宴眼袋有硬幣那麼大,黑乎乎的,盡顯滄桑疲憊。

“你要不要來床上躺一會?”陳書錦起身,拍著床鋪。

“我不困。”蕭正宴回絕,“一會兒我出去一趟,聯絡上正清後,我再來醫院接你出院。”

陳書錦早上還得吊鹽水,差不多中午了才能出院。

“好。”陳書錦點頭,她突然想到,“你去找我二哥吧,他能幫你分擔一點。”

住院的這幾天,蕭正宴貼身的照顧她,也沒好好休息,她實在心疼他。

對話聲源源不斷,隔壁床鋪的男人握著拳頭拳頭砰的敲打在床板上。像是警告,陳書錦瞪大眼睛看了過去。隔著窗簾,他們也看不到對方的表情。

蕭正宴指著門外,小聲道:“我走了。”

“嗯。”陳書錦眉頭皺巴巴的,不捨得揮著手掌。

餘光撇了一眼身後的拐角,空蕩蕩,什麼也沒有。蕭正宴誤以為看錯了,抬腳繼續往前。

暗處,一抹粗重的呼吸聲。

連續躺在床上好幾天,陳書錦覺得渾身跟斷了骨頭似的。她掀開被子,從床鋪上走下來。走到窗戶前,眺望著遠方。

醫院坐落於偏僻的位置,對面是高嵩的山丘,上面種滿了樹木。遠遠望去,一片深綠色,格外的養眼。陳書錦開啟窗戶,伸手去撫摸著秋風。

“你找哪位?”護士端著鹽水瓶,詢問著面前的劉文濤。

被人發現,劉文濤轉身就走。

護士疑惑的望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推門走了進去。

劉文濤?只是一眼,陳書錦覺得特別熟悉。她心不在焉的走回到病床上,等待著護士為她扎針。

“感覺怎麼樣?”護士將鹽水瓶掛在鐵架子上,關心的詢問道。

“還好,沒有不舒服。”陳書錦敷衍道,“那個,剛剛門外是有人嗎?”

“一個男人,不知道找什麼,一看著我就嚇跑了。”護士說到,笑了一聲。

男人?難道真是是劉文濤?陳書錦深思,心裡不太確定。沒記錯的話,劉文濤被蕭正清送到了警察局裡。才多久,就出院了?

心裡想著事情,針管紮在手背上,她都沒有感覺。

“你家屬離開了?”護士收拾著工具,環繞著四周。時間久了,護士對蕭正宴都眼熟了。

思緒被拉回到現實,陳書錦木納的點了點頭,“他有事離開了。”

“那好,一會兒有需要叫我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