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腳踏車昨日就被陳書昌給修好了,上工也不用坐在陳書錦的後車座上。

背影漸行漸遠,陳書錦停在原地想了想,重新踏上腳踏板。

劉文濤扒開了樹枝,準備站起時,腳腕被一旁的雜草根給絆住了。噗通,整個人撲在了地面上。面部著地,吭了一嘴泥。渾身疼得發抖,手腳往上動了一下又地落落下來。

陳書錦偏頭看了一眼旁邊,草叢裡枯枝敗葉堆積在一起,視線看不清裡面有什麼。應該是雜草,她也沒太當回事。

額頭磕在地上,劉文濤眼睛被劃出血口。他躺在那沉思了許久,才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

“該死!”他吐著口水,口腔裡都是些塵土氣味。嘴裡泛著厭惡,手指噁心的颳著舌頭。他一抬手,額頭上的血沾染在手指尖上。見血,劉文濤慌了。

陳書錦早離開了,他踢著枯草,罵罵咧咧的從草堆裡走出來。附近也沒村子,唯一能見著人的也就是平陽村了。他在那就像是萬人唾棄的老鼠,進去了還沒處理傷口他就被那些村民們給打死。

突發事件耽誤了劉文濤的計劃,他捂著傷口,託著沉重的身子,一步三回頭不滿的離開了。

陳書錦來到了工廠,停好腳踏車,她翹頭看著大門口。來來往往的人,沒看到於小燕倒看到了趙梅梅。

“肖紅!”趙梅梅翹著蘭花指,聲音甜蜜的呼喊著離她兩三步的工友。

肖紅身旁還有同是一個車間的工友,一人停下其餘人也都停在了原地。

“你們都在啊。”趙梅梅走上前,眼神上下打量著旁人。她的眼神跟雷達似的,讓人不舒服。

“你叫我有事嗎?”肖紅虛偽的詢問道。

說事情那倒不至於,趙梅梅也就是想要顯擺她新穿上的衣裳。她昨個去了鎮上,一件衣服可以頂她們幾個月的工錢了。

“沒事,就看到你,叫你一聲。”趙梅梅說的輕巧。

本該歡聲笑語的幾個人,硬是被趙梅梅的一聲吆喝給取消了。肖紅懶得搭理她,瞅了一眼就轉臉看向了一旁的工友。幾個人碎碎唸了幾句,轉身並排而行往前。

趙梅梅的炫耀還沒說出口,她才不屑於就這麼離開。小跑上前,拉住了肖紅的袖口。

“你衣裳不錯,布料摸著挺舒坦。”趙梅梅跟行家似的,對著她的衣服點評。

肖紅的衣裳就普普通通的麻布製作的,還是去年的衣服,手感摸著都隔手,她說舒坦不是在嘲笑她?厭煩的打掉趙梅梅的手,無視著她對著一旁的人說說笑笑。

氣氛驟然低下,其他人都討厭趙梅梅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我昨個也買了一套衣裳,穿著也就那樣,貴的要死感覺還沒你的摸的舒服。”趙梅梅沒有察覺到其他人已經不耐煩了,還在那指著身上的外套,拿著兩件衣裳做對比。

無形中她是再誇肖紅,實際上她的一次次的將貧窮拍在她的臉上。肖紅咧著唇角,忍著怒氣,“不敢當,貴的還是比我這自己做的好。你就別謙虛了,要不你會拿幾個月的工錢花在一件衣裳上?”

拐彎抹角的吐槽著她,趙梅梅卻只顧的高興。她拍打的衣裳,喜滋滋的訴說道:“你看你說的,我也捨不得啊。不過我家裡人非要買,也沒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