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的晚飯早就吃過了,陳書錦回來了他們都已經睡過了。灶臺上的罩子下放著林小云為陳書錦留下的飯菜。

窩窩頭、玉米、素炒的紅薯杆,最後還有一個調蘿蔔乾,飯菜就是普普通通農村人家經常吃的。忙了一天,陳書錦早就餓了前胸貼後背。她也不在意,豎著拇指往碗裡捏了一根長蘿蔔條。

嘎吱嘎吱,清脆爽口。蘿蔔有點辛辣,她又掰了一小口窩窩塞在嘴裡。

門外,蕭正宴將大門反叉著,扭頭正好看到了陳書錦粗獷的一幕。

手指上粘著油脂,陳書錦與蕭正宴撞了個照面。她羞澀的低下頭,指尖快速的在褲子上擦了擦。

怎麼還走過來了?陳書錦望著蕭正宴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她一顆心無法沉穩下來。

“娘給你留的還有米湯。”蕭正宴走進灶間,正直的走到一側的爐子前。掀開鍋蓋,一股熱氣往上攀升。

熬了許久的米湯散發著清香,陳書錦嚥著口水,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她現在就想趕緊吃頓飯,然後好好洗洗上炕睡覺。折騰了一天,渾身痠痛難耐。

蕭正宴識出她的想法,將蓋子放回了遠處,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灶間只剩下陳書錦一個人,她在灶臺上拿了個白瓷碗,盛了滿滿一碗的米湯。雙手掰著窩窩頭,她把菜夾了進去。從柴火旁搬了個小馬紮,就地解決著晚飯。

解決了晚飯,陳書錦乾脆就著在廚房就燒水準備泡腳。即使來到了這裡,她依舊沒有改變之前的習慣。無論春夏秋冬,她睡前都會泡腳緩解一天的疲憊。

蹲在爐子前,她往裡填了兩根乾柴。火勢很大,猩紅的亮光照射到她的臉上。身體的熱量隨著食物的消化,也變得冰冷起來。

“暖和。”陳書錦感嘆道,她手肘抵在膝蓋上,手掌貼著爐口。

劈材火旺實,鍋裡的水很快就咕嚕咕嚕的燒好了。陳書錦臉頰被烤的紅撲撲的,撐著大腿站了起來。

玻璃窗被風吹來回響動,陳書錦手裡拿著瓢將熱水往外舀著。

“書錦?”林小云披著外套,露出了頭,“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有一會了。”陳書錦快速回應,“娘,你咋起來了?”

林小云是出來上廁所的,聽到灶間有亮光,她便過來看看。

“娘,你趕快回屋,外面挺冷的,別凍著了。”

“好,你也早點休息。”

林小云說罷,去了一趟茅村,方便後裹著厚重的棉襖回了屋。

木門關合的時候都有聲音,隔壁房的蕭正宴坐在下面,深邃的眼眸渙散無光,手裡的書都沒法吸引她。

好冷,陳書錦熄滅了廚房的燈,抱著雙臂,小跑著回了堂屋。推開門,驚愣的看著還坐在那的蕭正宴,“你沒睡嗎?”

蕭正宴回過神,抬頭與她注視,“嗯。”

下面太冷了,陳書錦走回到炕上,快速的鑽進被子裡。她以為蕭正宴還要看書,就說了晚安。

晚飯吃的太稀,陳書錦剛躺在那肚子就叫了起來。她隔著衣服,摸著平坦的小肚子,“不是剛吃的,咋還餓了?”

她對著空氣,自問道。

一旁的蕭正宴聽力極佳,他餘光掃了一眼腦袋對著他的陳書錦。不動聲色的站了起來。

肚子有點餓,陳書錦翻來覆去睡不著。她蜷縮著身子,腦袋裡在想要不要把那半塊沒吃完的玉米給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