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清撅著屁股,隱約聽著身下傳來的指揮。他跟隨著聲音,將腿往一旁挪動著。雙人的搭配,很快他很快登上了頂端。臀部抵在樹杈的開叉處,居高臨下望著鳥窩。

裡面有四顆蛋,不枉費蕭正清辛苦的爬上來。看準鳥蛋的位置,他俯身,手臂往前抓。還差一點點,指尖在邊緣處掙扎徘徊著。

“夠到了!”蕭正清掌心抓著兩顆,還剩下兩顆,他身上也沒存放的地方,就只能讓他停在哪了。

他低頭看著和地面的距離,尋思著一會兒再爬上來一趟。

“二嫂,你先拿著,上面還有兩個。”

手掌攤開接著鳥蛋,陳書錦隱約間覺得它再動。錶殼上裸露出一絲縫隙,很快,一隻黑色的物體正往外伸。

“正清。”她聲音帶著幅度。

都走到樹下了,蕭正清硬是被叫了回來,“咋了?”

“你看。”陳書錦低頭直勾勾盯著縫隙越來越大的鳥蛋。

“我也想看。”小文個子太小,他夾在陳書錦和蕭正清的身下,什麼都看不到。

不經意間的對話中,鳥蛋碎成了兩半,皺巴巴的一隻鳥蜷縮在陳書錦的手中。它喳喳道叫著,儼然把陳書錦當做了它的母親。

鳥蛋變成小鳥了,竟然還有了其他的收穫。陳書錦用指尖輕輕的剝著它身體表面的碎殼,羽毛粘粘的,成縷的交融在一起。

“放生?”陳書錦抬頭看向蕭正清。

即將就進入寒冬了,暴風雪也即將要來。放了它,不想當與是讓它自生自滅?這些鳥蛋都是鳥媽媽遷移前下出來的,還沒來得及等待它們的小崽子孵化出來便跟隨著大部隊遷移離開了。

陳書錦沒等到蕭正清的回應,她拍著大腿說道:“不如拿回去放進雞籠裡,都是尖嘴的動物,應該不會出現矛盾。”

“聽二嫂的,那你們先拿著,我再去把剩下兩個拿下來。”蕭正清說著又爬到了樹上,拿了最後的鳥蛋。

滿載而歸的往回走,路上碰到了從外面趕回來的許浩。他面色焦慮,彷彿是遇到了難事。

“下工了?”陳書錦關心的詢問著。

許浩一開始沒看到她,聽到她的話,都往前走了一步之後又反應過來。他一個扭頭,看到了陳書錦。

“你們這是?”

許浩沒怎麼見過蕭正清,對他看了雞眼,隱約中感覺他的五官神態和蕭正宴很像。

“剛從樹上掏了被遺忘的鳥蛋,這不裡面還有一個破了殼的。等回家放雞籠裡看看能不能養下去。”

“挺好,那我先回去,有時間再聊。”許浩著急回去,靜不下心和他們聊天。

眨眼功夫,他消失在了面前。陳書錦盯著遠去的背影,想不明白了。大中午的,他咋就回來了?

鎮上到村子騎腳踏車怎麼也得個把鐘頭,他中午回來了還沒坐下休息,就該返程了。有消耗在路上的時間,不如在鎮上隨便找個地方休息打個盹,休身養氣。

不過這也是許浩的事情,她也不能替別人決定 。

“小文,累了不?”蕭正清手裡抓著外套,寬厚的大手搭在小文的額頭上。居高臨下瞅著他呵護雞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