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就像是個愛發脾氣的小朋友,一會兒一個樣。清晨的露水裸露在葉片上,坑娃的地面上灌滿雨水。昨個半夜下了雨,早上的空氣中都瀰漫著雨後的泥土芬香。

“書錦啊。”林小云擱院子裡吆喝道。

雞圈裡的雞撲騰著翅膀,一旁的狗抬著前爪往上撲稜著。

“娘,你叫我?”陳書錦從屋裡跑了出來。

“我煮了雞蛋,你去鎮上的時候給你婷婷姐捎過去。”林小云用著提筐,裡面裹著粗麻葉。才從鍋中拿出的雞蛋,上面還冒著熱氣。

陳書錦望了一眼廊簷下的麻袋,有些惆悵。這打包小包的,她單薄的腳踏車能託走嗎?

“書錦?” 林小云伸手在她面前晃著,“想啥呢?這專注?”

飄遠的思緒被拉回,陳書錦尷尬的扯著唇角,“我在想婷婷姐懷的小寶寶。”

提到孩子,林小云視線往下,打量著陳書錦平坦的小肚子上。結婚也有小半年了,村裡老黃家的小兒子比蕭正宴結婚還要晚半個月,他那媳婦都快生了。

“書錦,娘問你件事哈。”

“啊?”陳書錦順著她的視線,落在小腹上。腦海放飛速旋轉著,她突然將手合上遮掩在肚子上。林小云是懷疑她有了?

呀,林小云心中一喜,眉眼如月牙似的彎曲,“有情況了?”

她這是捉雞不成食把米,一句話的事情,她一個動作給誤會鬧大了。這可怎麼辦,再費力解釋,也傷了她歡喜的心。

陳書錦正萬般糾結時,蕭正宴漫步走上前來。

“宴哥兒。”林小云抑制不住的狂喜,“你們啥時候知道的?”

“知道啥?”蕭正宴反問道。

林小云揮舞著手臂,急得不得了。簡單的一句話,她硬是拌了嘴,說不上來。

糊里糊塗的,蕭正宴看向了陳書錦。只見她也是搖頭晃腦,眼神往肚子上瞟。他定下神,順應著兩人的行為,他隱約間猜到了。

走上前拉下林小云撲騰的手臂,“娘,你搞錯了,沒有的事。”

他倆就有名無實的夫妻關係,連親親都沒有,何來的孩子?

吧唧,陳書錦聽到了心碎聲。前一秒還興高采烈的林小云,此刻變得愁眉苦展,蒼老的眉目間散發著失落,“真的?”

“嗯。”蕭正宴認真的點頭。

得知了結果,林小云依舊不死心,她又將目標轉移到陳書錦的身上,想要她的答案。

同樣的結果,陳書錦搖晃著腦袋,蠕動著唇瓣,試圖開口解釋。

“算了,我去準備早飯了。”

陳書錦擔憂的看向落寞的林小云,抬腳靠近著蕭正宴,“娘她?”

“沒事,我會和她好好談談的。”蕭正宴將重任包攬在身上。

因為孩子的問題,林小云一早上心情就不好。整個早飯過程,她都沒抬頭看陳書錦一眼。就算是偶然間的碰撞,她也是迅速躲避。

陳書錦相信蕭正宴,她想著先去鎮上,送完東西后,在從鎮上謀些東西回來給林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