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錦在廠子裡頭工作的時候,蕭正宴也沒有閒著,跟著老陳後頭四處看診也是積攢了相當多的經驗。

這天也是一樣,老陳被人請去看診,蕭正宴留下來打磨收購回來的一些藥材,以便使用。

老陳在屋外是搭了一個涼棚在簷下的,蕭正宴白天的時候在這裡研磨藥材會更加的明亮,也方便他照顧其他正在晾曬的藥材。

蕭正宴正拿著藥杵一下一下的搗著石舀中的藥材,點墨一般深邃的眼睛就像是黑夜裡頭的啟明星叫人一不小心就會被迷惑其間,微微垂首,密集的睫毛就連細心的女人見了都會為之豔羨,他長得很好,濃眉大眼五官端正,只是略長的額髮擋住了他的正氣平添一股神秘。

“正宴哥哥?”恍惚中,好像有誰在呼喚蕭正宴,他手中的動作微微停頓,因著剛剛一直在想陳書錦的事,所以不能確定是不是自己臆想。

沒等他抬頭,那微弱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正宴哥哥在嗎?”

蕭正宴抬頭,眼神鎖定聲音發出的地方,一道瘦小的身影站在了老陳院子門前,兩人的眼神隔著如此遠的視線交匯在了一起。

是周杏。

蕭正宴皺起了眉頭。

對於之前因為周杏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叫蕭正宴對這個年紀輕輕就心思深沉的小姑娘沒辦法生出任何的好感。

周杏在看見了蕭正宴的正臉之後,就很是痴迷的直接推開了院門直接闖進了老陳的院子裡來。

“正宴哥哥,我知道你現在不想看見我,可是我實在是太想念你了。”周杏一邊說著一邊踉蹌著朝蕭正宴走來。

待走近了,蕭正宴才看清周杏一簇一簇凌亂的頭髮、深陷的眼窩和消瘦的臉頰,破爛打著數個大小不一的補丁還不合身的衣服大喇喇的套在周杏這個小姑娘的身上,看上去把人倒是襯的越發的小了。

“你還是回家去吧。”蕭正宴的眼神十分寒冷,將周杏的腳步直接凍在了好幾步遠之外,這還不夠,蕭正宴還略微後退幾步跟周杏拉開了更遠的距離。

這一句簡短的話和小小的舉動像是對周杏施加了十分沉重的打擊,她本就沒什麼血色的小臉就更加蒼白了,嚴重過有著深深的打擊和受傷,好像蕭正宴做了什麼不得了並且對不起的事。

“正宴哥哥,”周杏哀哀的叫他,“我不想嫁給別人,我只想跟你待在一起。”

“周杏!”蕭正宴嚴厲的喊著她的名字,這還是第一次,“我認為你應該好好說話,不然對你還是對我都是不好的影響。”

老陳的屋子住的有些偏,周邊也就稀稀疏疏幾個人家,這段話要是叫碎嘴的婦人說了出去,陳書錦一定會被人議論的。

蕭正宴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自己最先想到的不是自己或者周杏的名聲,而是陳書錦的名聲。

被蕭正宴的嚴肅打的有些懵了,周杏瘦弱的身子微微顫動,像是被狠狠打擊到了一般,手也不可置信的捂著自己的臉頰,一臉的不可思議。

“正宴哥哥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不會對我這麼兇的!”周杏說話的嗓子都沙啞了,顯然是在壓抑自己濃重的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