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錦則黯然失色的看向蕭正宴。

異樣的情緒在心頭暈染開來,蕭正宴無法直視陳書錦深不見底的眼眸。他疏遠的轉移著視線,眼神空曠的盯著後面的灶臺。

“呀,這衣服都溼透了,趕緊去換身衣服,別凍著了。”林小云心疼的走上前,摸著陳書錦溼透的衣服,著急的推搡著她的後背。

“二嫂,你看你把娘急得。要是感冒了,她還不得更心疼你。”王蘭月閒的無聊,揶揄著幾句。

真正該心疼的人一句話也沒有,陳書錦更加確定在蕭正宴的心裡,沒有她絲毫的位置。渾渾噩噩的走回到房間裡,她確認蕭正宴沒有跟上來後將門關上。癱坐在炕上發了會呆,磨磨唧唧的換了一套乾淨清爽的衣服。

“娘,你這給二嫂煮雞蛋?”王蘭月倚靠在一旁,眼睛透亮,窺探著鍋中紅殼雞蛋。

臨近臘月,家裡的母雞下的蛋數量逐漸減少。林小云平日裡都不捨得煮,今天竟破天荒給陳書錦打了三個荷包蛋。

水沸騰後,林小云將雞蛋盛放在碗中,緊接著又用勺子往裡舀了一些水。翻找著瓶瓶罐罐,將儲存好久的白砂糖拿了出來。

晶瑩剔透的顆粒融化在白開水中,順著飄起的霧氣,空氣中都瀰漫著香甜。

“娘,我也好久沒吃雞蛋了。”王蘭月眼紅的走上前,眼睛直勾勾道盯著碗裡,口水氾濫在口腔內。

林小云傾斜著身體,端著碗底交到蕭正宴手上,“你給你媳婦端進去,好好關心一下,別讓她生病了。”

“嗯。”蕭正宴平靜的點了點頭,單手抓著碗邊,拄著柺杖走了出去。

味道隨著蕭正宴一起離開,王蘭月臉色一沉,手臂環繞在胸前,“娘,我也是你的兒媳婦!”

“你不是吃過晚飯了?下次吧,我明天去看看母雞下蛋了沒。撿到雞蛋的話,再給你煮。”林小云敷衍著,繞開王蘭月的身體,蹲在灶臺前將火滅掉。

林小云疼愛陳書錦,家裡的好東西,也都給陳書錦一個人享用了。都是兒媳婦,她不喜歡王蘭月毒辣的嘴巴,自然對她不上心。

站在門口徘徊了片刻,蕭正宴輕輕敲打著門板後,等待幾秒才推門而入。

屋內,陳書錦已經躺在了炕上。身體被肥碩的棉被包裹住,只露出個頭頂。她弓著身體,後背對著中間的炕桌和兩床厚被子。

放下瓷碗,蕭正宴無聲無息的走到炕前。抱起厚重的被子,丟棄在他睡覺的空地上。手臂騰空,他猶豫不決,不知該如何叫醒陳書錦。

“書錦?”蚊子哼似的,蕭正宴指尖蜻蜓點水般的輕輕碰在被子上。

隔著棉花,陳書錦沒有一點感覺。

手臂伸出又伸回,來來回回上數次,蕭正宴才忍下心拍打著陳書錦的肩膀。

被子下的身體蠕動著,陳書錦翻轉著身體,露出臉頰,茫然的看著他。

“娘給你煮了甜水雞蛋,你吃點暖暖身子。”蕭正宴將碗端放在炕桌上,貼心的捏著筷子遞放在陳書錦的面前。

這是夢?他看起來既溫柔,又貼心,彷彿換了一個人。陳書錦指尖在被窩下狠狠捏了一把大腿,好疼,她鬆開手,掌心輕柔著被捏的地方。她包裹著被子,盤著雙腿依偎在炕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