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下午還要上工,陳書錦便道:“伯孃我就先回去了,再待就耽誤上工了。”

說到上工,林小云自然不好再留人,便撿了個空藍子往裡面裝了好些白菜:“這些拎回去,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伯孃你怎麼這麼外道?我口袋裡還有你買的餅乾呢。”陳書錦說什麼也不肯收,自己快步走出了蕭家。

林小云拗不過就隨著她去了,唯獨蕭正宴的目光一直隨著陳書錦消失在視線之中才收回。

回了家的陳書錦將醫術收到了布包裡,又將口袋裡紙包著的餅乾拿了出來,餅乾長長一塊上灑滿了好些白糖粒兒,在零食匱乏的時代這樣的東西還是很稀缺的。

“你咋還買了這些餅乾回來?”陳大媳婦扒拉著鹽巴和肥皂確信陳書錦沒有買錯的。

陳書錦往曬太陽打盹的陳大娘手裡塞了一塊,又給自己親孃的針線簍子裡放了一塊,才閒下了功夫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塊。

嘎嘣脆還很甜。

“這是伯孃給我的,我幫她拎東西了。”陳書錦嘴裡吃著餅乾話就說的不十分清楚。

自己又拎著一個小巧的布包,喝了口水又道:“娘我得去上工了啊!”

說完就一陣風似的出了家門,陳大媳婦看著她消失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打從上次在廠子裡戳破了陳書嬌的真面目,陳書嬌就再不願意跟她一起了,不過陳書錦自然也不介意。

只不過廠子裡的氣氛就不是太好,自從上次陳書錦爆發之後,現在不管陳書嬌出現在廠子裡的什麼地方,議論聲就會跟到什麼地方。

陳書嬌哪裡經歷過這種,碰上張巧巧休息,陳書嬌是更沒有人陪著了。

“我說,陳書嬌這樣也有些可憐吧?”王芳湊過來說了這麼一句,面帶憂慮似是懷疑之前之前說的話會不會有些太過了。

手中的活計不停,於小燕不以為意地鼓著腮幫子道:“我以前沒跟陳書錦玩的時候就聽過她跟別人說過好幾次書錦的壞話,我覺得是她活該。”

要是沒做過,大可以像陳書錦之前那樣大聲的跟別人對峙或者發毒誓啊,於小燕在心中篤定陳書嬌就是做了那些事兒才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的。

可憐王芳是個善良的性子,自顧自皺著眉頭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你怎麼也不說上一句?”於小燕用胳膊肘捅了身邊的陳書錦一下,問了一句。

陳書錦熟練的將成衣撫平摺疊,才抽空回了一句道:“其實吧,我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了,最近陳書嬌都不跟我一起回家了。”

“你又不是小孩子,還怕自己一個人回家是怎麼的?”於小燕撇撇嘴,對陳書錦的回答顯然感到不是特別滿意,“我六歲的時候就敢幫我娘去要隔壁生產隊小夥子的八字了。”

於小燕的娘是做媒婆的,說媒之前習慣先合合八字。

陳書錦被她說的話給逗笑,不留神一件成衣就弄差了,少不得要從頭再來。

“你這地主家的大小姐還挺早慧呀?”

“那可不,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你不知道?”於小燕驕傲的挺了挺自己的腰板兒。

陳書錦又笑起來,跟於小燕在一起交朋友的好處就是每天過的還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