夐川低頭看著身邊的漱兒,不知道漱兒是害怕了還是不知如何是好。

畢竟爭吵絕大因素是因她而起,夐川也知道,漱兒本來就沒做過什麼。

甚至於她們都不瞭解漱兒是什麼樣的人,就給她一切不公的待遇。

而自己身為國君,所說所做之事絕大部分都身不由己,有些話自己都無法出口。

更別提,在她受欺負的時候,可以站在她身前,為她撐起一切。

夐川的眼神停在漱兒的臉上,一下子驚住了,並沒有他想的臉上是多麼的驚慌失措。

而是一種淡然卻又堅韌的深情,好似天山上的雪蓮,雖風吹雪打,但是依舊一種孤傲的姿態綻放。

夐川豁然就瞭解了,雖然自從分開以後,他並不知道漱兒過的怎麼樣。

但是在說話方式上,自己是知道她絕對過得不好,在自己有能力後,也在悄悄打探她的訊息。

但精力有限,所以有些事兒瞭解的還是不夠全面。

自從漱兒到烏啟國,自己沒有想過要怎麼樣對她,只想把最好的都給她。

但是自己去忽略了,要是漱兒嫁過來,烏啟國其他的人會如何對她,而她自己又要面對什麼流言蜚語。

經歷的可能要比在天樞更加不公的待遇,就像是今天來給太后問安一樣。

雖然有自己陪著,但是絕大的爭執都是因她而起,而她也是這件事兒和自己私心的犧牲品。

與其說是自己陪著漱兒來看太后,說是自己在保護她,倒不如說,是漱兒在陪著自己面對自己私心留下來的後果。

讓她承受本不該承受的一切。

想到這裡,夐川有些不敢面對漱兒,不敢想這樣做真的是對的麼。

“就這樣吧,朕累了,漱兒陪朕一起回去吧。”

夐川突然發覺,這樣與太后的爭吵,沒有任何意義,因為自己也不知道,讓漱兒和親這件事兒到底對不對。

自己固然有萬般理由借兵天樞,但還是為了一己私慾,牽扯一個本不該的人。

這是夐川第一次覺得自己決定做錯了,是的,在漱兒身上自己退卻了。

說不定沒有漱兒和親,自己借兵天樞,他們繳納著供奉,發展成烏啟的同盟國。

而漱兒自己也會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過著美滿的一生。

夐川拉著漱兒有些失魂的出了永壽宮,將漱兒帶上轎子,就再也一句話沒有說。

再看永壽宮,太后與落落也是面面相覷,太后本以為國君還會再因為那個淑妃,在和自己爭吵。

但怎麼突然之間就讓步了,是發現自己做的不對了,這怎麼可能,那到底是為了什麼。

總著帝王心思最難猜,前一秒可能還面紅耳赤,而下一秒也不知為何就走了。

“落落,你也別太任性,雖說你喜歡陛下,但是你們不可能有結果的。”

太后轉頭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落落,雖說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但卻是自己一手養到大的。

她是什麼小心思自己怎麼可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