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蘭沉默著跟著,看著蘇酥手足無措,慌不擇路的模樣,心裡嘆了口氣。

她還是低估了小姐對這個男人的在意程度。

不過,既然能做到這個地步,配小姐,也不是不行。

杜文一瘸一拐地下來,就被青桂又狠狠踹了一腳。

“你到底是怎麼看人的!”她吼道:“你是廢物嗎?!連個廢物都看不住!”

杜文沒有辯駁,只是低著頭。

青桂看他這幅樣子,也沒了辦法,轉身大步走到了車邊:“杜文!還不快來開車!”

愧疚爬滿全身的杜文急忙跑過去,在看到墨琛渾身是血的躺在房車裡的床上時,那種愧疚感和擔憂達到了頂峰,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沉默不語地坐進了駕駛座。

“墨琛,我們送你去市裡,很快的,你堅持住。”隊伍裡有人會簡單的醫學包紮,蘇酥雙手壓著墨琛的傷口,壓迫止血。

“我不疼,習慣了。”墨琛確實沒多麼疼,因為失血過多,傷口都麻木了。

“閉嘴!保持體力懂不懂!”蘇酥眼眶通紅,咬牙吼道。

旁邊的鹽水本來還在掉眼淚,聞言被逗得破涕為笑。

“以前老大也總是這樣。”青桂手也在抖:“每次受傷,明明還能救回來的,但是總說一些,交代遺言一樣的話。”

“這次我們可不會幫你照顧嫂子,你自己照顧。”眼鏡也哽咽著說。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墨琛為了保持清醒,是半坐起來的,聽著一個兩個開始控訴,他哭笑不得。

胸口的傷是從後背直接貫穿的,貫穿傷反而沒那麼危險,他避開了肺葉和心臟,最多就是肋間神經受了點苦。

好在,青桂解決人解決地很徹底,車順利地到達了漠江市第一醫院。

“槍傷?”醫生在接人的瞬間僵硬了一下,但隨即就把人推了進去。

“貫穿傷,需要會診!”

看著擔架把人抬走,護士攔住蘇酥和其他人:“家屬止步,稍等會需要你們籤手術同意書。”

正如這個護士所說,很快就有人拿來了手術同意書。

“誰是家屬?”

“我。”蘇酥走出來。

“什麼關係?”護士頭也不抬地問。

“未婚妻。”蘇酥緩緩吐出一口氣。

“能承擔責任嗎?”護士不客氣道:“萬一救不過來,能承擔責任不?”

儘管知道這樣的傷不至於致命,但是護士的話還是讓現場的人沉默了片刻。

氣氛更加窒息了。

“承擔不了就叫家屬,直系的。”護士準備收回手術同意書時,蘇酥一把抓住,指尖都泛白了。

“我可以。”說完,就好像怕護士反悔似的,起筆就簽了自己的名字。

直系親屬只有爺爺了,爺爺年紀大了,受不起折騰。

蘇酥看著護士拿著同意書走遠,她這才轉身,看向站在最後的司馬琳琳。

她輕笑了一聲,笑意未達眼底,皓白的手腕輕輕扭動兩下,蘇酥大步走過去,在司馬琳琳疑惑的眼神裡,一把抓住了她的領口,也不管對方能不能跟上,拖著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