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我的手瘋狂、有力地拍打著公交車的車門。

中年司機可能把我當成了瘋子,目光厭惡地盯著我。

他手中的火腿板子隔著透明的車玻璃,指著我的方向,怒聲聲地喊道:“小子,你他媽的不要再拍了,你要是再拍,我就報警。你快點把你的車開走,不要擋路,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那些車上的乘客,也都目光古怪地盯著我,顯然把我當成了有暴力傾向的人。

還有人摸出了手機,拍照,也有人在打電話,不用說,就是在報警。

我眼見如此,心裡面越來越慌張。

我懇求著,叫道:“大叔,您幫幫忙,我沒有惡意的,我就是來找個人。我不會傷害你們的,真的,你要相信我。我朋友失蹤了,可能就在你這輛車上.....”

我苦口婆心地說了好一陣。

我不再拍公交車的車門了,目光懇切地盯著中年司機。

中年司機的態度也有所緩和。

少頃,他看了看車裡面的乘客,隨後,他按下了車上的開門鍵。

“嘩啦!”一聲,公交車的車門應聲而開。

我扳著車門前的扶手,一個箭步就竄上了公交車。

我感知著追蹤符的所在,神色不安地在公交車裡面張望。

我自己都不知道,此時此刻,我的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紅色,裡面密佈著血絲,瞧上去就好像是一隻野獸一樣。

中年司機防備地盯著我,手中的火腿板子緊緊地攥著。

我相信,要是我有過激的舉動,對那些車裡面的乘客發動攻擊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揮舞著手中的火腿板子,重重地砸在我的身上。當然,我不是瘋子,我是來找人的,自然不會這麼幹。

我吞了口吐沫,慢慢地向著公交車的裡面走去。

見到我的乘客,都下意識地向旁邊躲閃,目光不敢盯著我看。

或許在他們的眼中我已然成了一個異類。

不過我並未在意,我心知,找到孫小籬要緊。

可是,我從車頭走到車尾的位置,每一個座位,我都看了,卻並沒有發現孫小籬的身影。

在一個車座位的下面,我找到了那張被揉成了一團的追蹤符。

奶奶的,孫小籬不在公交車上,追蹤符反倒是被扔在了這裡。我明顯是被那個“七月下雪”給耍了。這明顯是一個調虎離山的計策。

我的臉面越來越陰沉。

中年司機見我愣在那裡,盯著手中的那團黃紙,他就扯子嗓子問我:“小子,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嘛?要是找到了,你就快點下車。不然......”

四周圍的乘客也都目光嫌惡地盯著我。

我看了一眼中年司機,抱歉地說道:“對不起,大叔,是我莽撞了。我要找的人,並不在車上。”

“不在車上?......小子,你他媽的是在耍我嗎?”

中年司機的眼睛瞪得溜圓,眼眸裡面帶著惱火,彷彿隨時都會有火焰噴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