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村姑拽著她爹去挖寶。

倆黃皮子不放心,就一路跟著,結果那姑娘剛到山砬根兒,就一頭栽地上,摔了個人事不省,後來她爹給她揹回家,怎麼都弄不醒。

找了郎中,也看不出個好歹。

倆黃皮子知道,村姑是讓那後生給勾了魂了,就趕緊四處找仙家辦這事。

但就像我之前說的,畜生託得活兒,沒幾個願意接的,也就我這堂口窮瘋了,又碰上胡慶凱這麼個缺根筋的圈堂,才給它倆領家裡來。

我聽胡慶凱說完,就問它去那個山砬根兒看過沒有,那倆黃皮子說的英俊後生,是小鬼還是厲鬼。

胡慶凱忙說看過了,就是個沒能耐的小鬼,還說那倆黃皮子答應他,只要這事辦成了,酬金給兩定金子。

我看胡慶凱抬著兩隻狐狸爪子給我比劃是多大的金錠子,當時就動心了,立刻把事應下,說晚上就去看看。

胡慶凱一聽,又問我,“那當家的,柳仙師啥時候回來?”

我說不知道,讓它該幹嘛幹嘛,說就算柳銀霜不在,老子也照樣辦事!

狐狸將信將疑的掃了一眼供桌上多出的仙位,眼珠子一轉,說他這就去找那村姑的老爹託夢。

我點點頭,它躥出屋子,就帶著那倆黃皮子走了。

我白天睡足覺,下午坐車就去了胡慶凱說的趙家村。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那位‘村姑’長得其實並不好看,相貌一般,身形也五大三粗,臉上還有個難看的大黑痣,年紀三十有二了,還沒婆家。

她爹趙大海也是個奇葩,在村口把我接到他家,就塞給我個紅包,說他閨女讓野鬼給勾了魂了,讓我可千萬得救救她閨女。

話是這麼說的,趙大海臉上卻一點著急的意思都沒有。

我說不急,等天黑再說。

趙大海就跑村口的肉店,割了塊豬頭肉,又打了半壺散酒,回來抓上花生米,喊我吃飯喝酒。

我想起之前柳銀霜說過,出門辦事不能喝酒,雖然她說的話我就沒聽過,但當時我被‘龍王’那個老陰比盯上了,不能不多留個心眼兒,就沒喝。

趙大海自己灌著白酒,後來喝的有點多了,就跟我說,他閨女命不好,生了副夜叉相,活著沒人要,死了有人疼也行,還說他閨女要是救不回來,讓我也別救了。

說讓我給他問問,那聘禮埋哪了,他好去挖。

趙大海一副憋著勁兒要發邪財的嘴臉,看得我直噁心,我說讓他放心,肯定能把他閨女救回來。

趙大海根本就沒喝醉,他就是借酒撒瘋,把實話給說出來了。

看我不吃這套,又說,價錢啥的,都好說,等他挖到寶貝,分我一半也行。

我沒搭理他,看天已經黑了,就起身,到裡屋,拿出葉椒兒藏身的粉底盒子,把她叫出來,將事情說了個七七八八,讓她去村東三里的南山砬,把趙美茹的魂魄帶回來。

葉椒兒一臉不樂意,說我大材小用,還說她離不開那小鏡子,幹不了跑腿的活兒,態度極差的翻了個白眼,說再過半個時辰,她又要掉一層修為,這會兒沒心情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