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確定的給葉椒兒下了定論,抄起床上的粉底盒子,追出去。

因為外屋的門被我堵上了,等我從西屋窗戶翻出屋,那老婆子早就躥到牆頭上了,正不甘心的衝我叫囂,說她遲早會吃了我。

但她一看到我身後站的東西,又頓時閉嘴,趕緊翻出牆,跑了。

說實話,那老婆子回頭的時候,差點沒給我嚇尿了。她臉上,竟然一半是人臉,一半是貓臉,人臉那邊腐爛得眼珠子都不見了!貓臉還好端端的。

我看她跑了,趕緊指使葉椒兒,“快追!給老子打死她個王八艹的!”

葉椒兒站在我身後沒動。

後來我翻回屋,把寫著她名字的衛生紙貼到香案前,給她上了炷香,以示感謝,她才跟我說,雖然她現在也算是我的堂上仙,但她本魂被柳銀霜封在別墅的兇鏡裡,我必須阻止李文燒掉兇鏡,幫她拿回鏡框,讓她徹底脫離束縛。

還說我晚去一天,她的道行就會減弱一分,七日後,她就永遠離不開那個鏡框了。

葉椒兒是魂體,她跟柳銀霜不一樣,本體只是一團陰氣,跟我說話的時候,就飄在我身後,碎碎念念的樣子,瞅著倒是比柳銀霜好相處。

但我還記得,她是個兇魂。

當初在李文的別墅裡,她光是吸我陽氣,就差點把我弄死,要不是柳銀霜出現,我很可能早就涼透了。

說這個,我倒不是多感激柳銀霜,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去那種地方,我只是知道這個葉椒兒不像表面上那麼老實。

見我不說話,葉椒兒又繞到我面前,問我到底有沒有聽她說話。

我繞過她,把堵在門口的櫃子挪回原位,又到東屋找柳銀霜的鱗片。

葉椒兒像是不耐煩了,一揮手,把砍壞的窗扇子掀的咣啷一聲,問我是不是找死!

我遍尋無果,只好直起身,問她,是不是把我東西拿走了。

葉椒兒裝傻,問我什麼東西。

我說是幾個銅錢大小的玉片兒。

她說沒看到,還讓我別想轉移話題,說我要是不給她把鏡框拿回來,她就讓我沒好日子過,七日後,她魂飛魄散,我也別想活。

我還是覺得那鱗片不可能憑空消失了。

就算我寫下葉椒兒的名字之前,她沒有能力從鏡子裡出來,但院子裡有個老妖怪她都能知道,我那玉片兒去哪了,她沒理由不知道。

除非是她根本不想我找到玉片。

因為那是我可以主動聯絡柳銀霜的唯一物件。

失去了那幾枚蛇鱗,我就只能倚靠她了。

見我還是不說話,葉椒兒又一下湊到我面前,那張鬼臉面具幾乎頂到了我腦門兒上,她用手指勾著我下巴,問我,是不是在想那個蛇妖。

我抬手揮開她,手打在葉椒兒胳膊上,她就化作一團黑霧,又挪到了我身旁,在我耳邊說,“你這堂口立起來,未行北斗之禮,算不得正經堂口,不如你廢了那蛇妖,讓我做掌堂大教主,到時我法力大增,還能幫你殺了蛇妖。”

“什麼北斗之禮?”我抬胳膊又給她擋開。

葉椒兒繞到另一邊,跟我說,“凡人領仙,都要拜北斗,你這堂口立了不過數日,沒趕上三月三,只能等六月六,這期間,就是個野堂子,所以像貓臉老太那種野妖才敢上門鬧事,這要真是個正兒八經的堂口,你就是借她個膽兒,她也不敢進這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