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柳銀霜是條蛇,我是個人!她肚裡的小崽子,怎麼可能是我的?

之前那小狐仙這麼猜,她是個畜生,還情有可原。

這黃斐怎麼也往我身上想?

老子一個正常人,就算憋瘋了,也他娘不至於去上一條蛇吧?

見我瞪著倆眼說不是。

黃斐又問我,知道什麼叫睜眼說瞎話嗎?

我說尼瑪的瞎話啊,老子說不是,就不是,至於跟他說瞎話?

我再三強調,不是。

黃斐看我的眼神就更加奇怪了,他端詳了我一會兒。

說他之前一直想不通,我這種人,身上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會讓柳銀霜一個清修仙不惜入世,也要收我為弟馬。

現在看來,八成就是因為柳銀霜肚裡懷了我的孩子。

我聽他在那嘀咕,心說你大爺的,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老子都說了,那孩子不是我的!

黃斐卻一副聽不進去的樣子,彷彿只有那孩子是我的,這件事才能說通。

所以為了讓這件事說通,那孩子就必須是我的。

這他媽,扣鍋都沒他這麼扣的!

我看這事,再不解釋,他都能給我安排一出白蛇傳了,趕緊就把我跟柳銀霜之間的仇怨說了。

私情那玩意兒在我倆之間根本就不可能。

柳銀霜害死我老婆孩子,我怎麼可能跟她好?

等我把那些事說清,黃斐也沒大驚小怪,只點了點頭,說弟馬頂香之前,被仙家鬧一鬧,那都是正常現象。

還說我死老婆孩子那都是輕的,像柳銀霜這種仙家,武可東海戰天龍,文可一言定乾坤,能得這種仙家青睞,我就是全家死絕,也不冤。

我當時聽這話,是真想給他捶桌子底下去。

心說,你他媽才全家死絕!

我那老婆孩子都沒了,他還說是正常現象?

看我臉色不好,黃斐又說,不過,鬧歸鬧,這柳銀霜也是個正經仙家,上千年的修為,既然想好了要下山出馬,應該是早有安排,不會無緣無故的害人性命。

我問他這話是啥意思?他是說我老婆孩子不是人,還是說苗小雅死有餘辜?

黃斐收回目光,又把摺扇放在手心裡敲打,像是在想事情。

我看他不說話了,還以為這小子心虛了,結果沒一會兒,他又問我,既然我跟柳銀霜有仇,現在柳銀霜有難,那豈不是正和我心意,又幹什麼急著去救。

我讓他這話給問愣了。

說那是因為柳銀霜懷著孩子,老子可不像她那麼沒人性!

仇是仇,怨是怨,那孩子是無辜的!

黃斐點點頭,又問我,以前有沒有吃過蛇羹。

老子沒吃過那玩意兒,但他問這話,還是讓我心虛了一陣子,我是不吃蛇肉,但小時候也沒少打死那東西。

說什麼憐憫之心,我他娘自己都不信。

之前即使是知道柳銀霜肚裡有小蛇了,我也還是想拿耗子藥毒死這畜生來著,可後來沒忍住,又把那送到嘴邊的耗子藥給打翻了。

我自己也想過,為什麼下不去這個毒手,究其根本,我還是把她柳銀霜當成了人。

她一眉一眼,一言一語,沒有半點妖孽該有的樣子,她仙風道骨,英姿颯爽,連個惡人模樣都沒有。

老子又不是十惡不赦的殺人犯,怎麼殺她!

我越想越氣,也不知道是在氣自己沒用,還是在氣柳銀霜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