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遠默默地收回了視線,在拒絕吃一大口狗糧的同時,摸了摸自己有些涼嗖嗖的脖頸。

要是他剛剛再多過去一步,恐怕接收到的,就不只是盛言書言語上的安排了。

阮世佳的意識已經很模糊,全身也變得越來越燥熱。

她覺得自己的意識彷彿被丟進了深海,可是身體卻像是被架在火爐上炙烤,身體裡的每一滴水分都要被熊熊的火焰灼燒殆盡。

她迫切地需要水源,冰冷的水源。

她剛剛找到的水源就很適合,男人身上的溫度恰好達到她想要的冷點,就連那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也很涼,像是天然的寒玉,讓她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

阮世佳伸手解開了襯衫上的兩顆紐扣,有些不自在地扭動身體,伸手胡亂地向四周摸去。

她的水源呢?

怎麼突然不見了?

阮世佳困惑地皺起眉頭,動得更厲害了。

身體上束縛她的這根帶子很緊,她覺得一點都不舒服。

不行,得解開。

阮世佳這樣想著,也就立刻伸手去解了,就在這時,一隻冰冰涼涼的大手伸了過來,覆蓋住了她的額頭和眼睛。

那樣熟悉的觸感,清涼的溫度,她的水源又回來了?

“別動。”

盛言書刻意壓抑的嗓音有點沙啞。

可是阮世佳這會兒哪裡還能聽得見他在說什麼,她只知道自己找到了水源,即使只是一隻手,她也不願意放開。

她就這麼緊緊地抓著,甚至像一隻小動物一樣,把這隻手放到自己的臉上蹭了蹭,原本清冷的一張小臉變得分外乖巧起來。

盛言書瞳眸裡的重色又深了幾分,內心深處某個地方像是被什麼東西衝破了,驚濤駭浪,瞬間翻湧。

他已經記不起,上一次阮世佳對他露出這樣的表情是什麼時候了。

他只記得,五年後的重逢,她在他面前,永遠冷漠疏離,兩個人彷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她再也沒有露出過這樣的一面。

盛言書凝視著面前截然不同的女人,緩緩靠近她,想要把她看得更真切。

所以,不是你變了,而是你不願意再對我這樣了,是嗎?

阮世佳,你究竟在記恨我什麼,又在厭惡我什麼?

盛言書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女人嬌嫩的臉龐,像是在摸索一塊上好的絲綢,過於舒適的觸感,讓他不願,也不捨得把手拿開。

事實上,他是捨不得眼前這個女人。

也許曾經他不承認這段婚姻,對她也沒有愛,可是這一切早在潛移默化的生活細節裡發生了改變。

可這種改變他遲了五年才反應過來,來不及了。

“唔,難受。”

感覺男人的手因為自己的蹭蹭,掌心溫度逐漸升高,阮世佳不悅地嘟囔幾句,眉頭蹙得更深了。

“乖,再等幾分鐘,我們就到家了。”

盛言書單手握著方向盤,穩穩控制著極限車速。

他的嗓音喑啞,晦暗中凜冽洶湧的不明情緒因為動了情慾,性感到極點。

眼前的小女人如此撩人,他快要剋制不住自己,想在車裡就要了她,如果他不在乎阮世佳感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