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覺得聒噪?”

盛言書戲謔地挑起眼眸,那雙幽深的眸子看著阮世佳,彷彿看穿了一切:“真的只有聒噪嗎?”

“不然呢?這裡是我的病房。”

阮世佳冷冷地看著他:“無論是盛總,還是這位小姐,站在別人的病房裡討論自己的私事,這種行為是不是都不太禮貌?”

她的理由充分又正當,並且她本就這麼想。

儘管這其中伴隨著一點莫名產生的不快和煩躁,阮世佳很快就壓了下去。

她不關心盛言書的私生活,就算眼前這女孩是除了方若雪之外盛言書養的第二個情婦,那也跟她沒有關係。

盛言書的事,早就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他們欠缺的,只是最後那一紙解除關係的法律文書。

陸又夏從剛剛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盛言書的身上,聽到阮世佳的聲音這才把目光移到了她這邊。

她盯著阮世佳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兒,女人天生敏銳的直覺讓她瞬間就對阮世佳起了敵意:“你是誰?你跟盛言書什麼關係?”

“這我跟你說不著。”

阮世佳語調淡漠,只睨了陸又夏一眼,態度平靜,氣場卻不弱下風:“你問你身邊的盛總比較好。”

陸又夏還想再說什麼,旁邊的楊炎彬已然沉著臉下了逐客令:“二位請馬上離開,不然我就報警了。”

他壓著對盛言書的滿腔怒火,幾乎是一觸即發。

可惜盛言書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在這個病房裡,他唯一在乎的,是阮世佳的反應。

這女人分明就是吃醋了,卻不願意承認。

看來方若雪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有時候反其道而行之,反而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走就走咯,以為我們很想在這裡呆啊?”

陸又夏挽著盛言書的手,從鼻腔裡發出一聲輕哼,拉著盛言書就要離開。

盛言書任憑她拉著走,沒有多說什麼。

阮世佳抿緊唇瓣,儘管她一再告誡自己,盛言書的事與她無關,可是看著他就這麼跟著陸又夏離開,她的視線還是不由自主地飄了過去。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這人剛剛不是說不想離開嗎?

新歡說兩句話就不一樣了。

這就是方若雪失寵的原因?

阮世佳兀自嘲諷地想著,竟然覺得心頭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酸楚。

就在這時,盛言書突然回頭,阮世佳還來不及把視線收回來,兩人的目光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在空氣裡撞上。

盛言書就這麼直直的看著她,沒有躲避,也沒有掩藏。可是兩人視線觸及的那一剎那,卻似乎有無聲的火花蔓延。

阮世佳的心臟狠狠地跳了一下,立刻移開了視線。

“沒事吧?”

等到兩人離開,楊炎彬立刻關切地上前,想要扶阮世佳一把,卻被她揮手避開了。

“我還好,本來傷得也不嚴重。”

阮世佳說著,撐著腰站了起來:“小彬,你幫我拿一下行李,我們走吧。”

“嗯……好。”

楊炎彬站在阮世佳的身邊,聽到這話點了點頭,神色卻無比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