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世佳,其實你根本沒有放下我吧?”

男人的聲線清淺,像是忽然被撥弄的大提琴音,音符陡然撞進了阮世佳的心裡。

“不然,你怎麼會這麼排斥跟我接觸?”

阮世佳眉心狠狠一皺,心頭像是有波浪瞬間被掀起,又被她迅速壓了下去。

“盛總,過於自戀也是一種病,得治。”她嗤笑一聲,看盛言書的眼神跟看個笑話差不多:“難道我表達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盛言書眯眼看著她,似乎要從她的眼中找出一種不一樣的情緒。

“那你總需要給我一個理由。”

他的聲線冷沉而固執:“我不相信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愛,無緣無故就會消失。”

聽到這話,阮世佳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她掀了一下唇角,還是想笑。

以前盛言書從沒在意她愛不愛他,也沒有把她的愛當過一回事。可是他現在居然這麼執拗地向她要一個理由,一個不愛他的理由。

有時候,阮世佳也會感嘆,時間果然會改變很多東西,連對盛言書這種人都是如此。

“這個問題盛總應該多問問你自己,而不是來問我。”阮世佳臉上沒有多餘的情緒:“對我來說,不愛就是不愛了,沒有那麼多理由。”

盛言書蹙著眉心,還想再說什麼,值班的醫生已經走進門來,替他檢查傷口和換藥。

“傷口沒有潰膿和感染的跡象,之後只要按時清洗傷口和換藥就行了。”

醫生囑咐兩人:“換完這次藥,你們就可以走了。”

聽到這話,阮世佳鬆了一口氣,她可不願意連續當護工,還是當盛言書的護工。

只是倚在門框上等著盛言書換藥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很有趣。

所以盛言書這一晚特意把她留下來,有什麼意思呢?

她連一個基本護工的職責都沒有盡到。

回去的路上,盛言書因為手不方便,所以是阮世佳開車。

阮世佳單手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儘管車裡瀰漫著一股尷尬的氣息,她也沒打算跟盛言書說話。

她能察覺到盛言書的目光時不時地落在她身上,不過她現在只一心一意想著把人快點送到家。

別的一概不想。

最後阮世佳成功用了最短的時間把盛言書送到了他家樓下。

“到了。”她目不斜視,只淡淡開口:“你可以下車了。”

盛言書坐著一動不動,過了幾秒才道:“我的手不方便,你幫我解一下安全帶。”

阮世佳轉頭,就見盛言書側眸,正理所當然地看著她。

阮世佳:“……”

雖然這人有一隻手受傷,可是另一隻手總是好的吧?

解個安全帶哪裡困難了?

不過她雖然心裡覺得無語,可是抱著送佛送到西的想法,還是靠了過去,替盛言書解安全帶。

她俯身靠近他的那一剎那,兩人的距離無限縮短。

盛言書的頭就靠在她的脖頸邊,她稍微動一下,都能感覺到他撥出的溫熱氣息,彷彿他正親吻著她的脖頸一般。

臉色不由得有些發紅,阮世佳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