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彪等人互相看了下彼此,無人行動,也無人說話,人沒有不貪生的,但有一線希望他們都想活著,可他們也不能投敵叛國,畢竟家中父母妻兒還在燕國,不能讓他們受到自己的連累,所以溫婉兒給的選擇,他們一時難以做出決定。

洪彪直接問道:「溫小姐,不知這活要怎麼個活法?背叛燕國的事我們不能幹。」只要不叛國,其它事倒也可以商量。

溫婉兒笑道:「看來你是想活的了,想活也簡單,講一些你能講,你願意講的事情,只要讓我覺得有價值,值你一條小命,我就放了你們,但若講不出什麼有用的,我就派人帶你們去礦洞做苦力,什麼時候累死什麼時候算。」

洪彪有些警惕的問道:「不知小姐會認為什麼樣的事是有價值的呢?」

溫婉兒想了下道:「這個範圍很廣,比如年前聽說燕國三皇子被你們皇上罵哭了,我聽到的有說是因喝花酒被罵的,也有說是被你們二皇子告了一狀,眾說紛紜,你們誰說了真相解了我的疑惑,我就覺得值了。」

洪彪懷疑地望著溫婉兒,知道這種事有什麼好處嗎,知道與不知道完全沒分別,實在看不出有價值在哪裡,這樣真的可以?

溫婉兒點頭輕笑道:「你們應該也聽說過,我和你們三皇子之間還真有一段淵源,只要知道他過得不開心我就開心了。」女人難免八卦與記仇,好玩或是奇特之事也無不可。

洪彪遲疑了一下道:「這事倒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三皇子是因為…」

溫婉兒突然叫住他道:「等等,不著急,這事兒我們一個一個談,談好了就送你們出城,談不好就留下。」

溫婉兒轉身對楊太守笑道:「楊大人身邊好像有個叫劉揚舉的縣丞,不知可否借我一用?」

劉揚舉原本跟在溫婉兒身邊,只是四年前被東方青雲借了去,然後就一直不肯歸還了,溫婉兒不答應,最後是劉揚舉自己出面,對溫婉兒說明自己十年苦讀不忍白費,還是希望在仕途上有所建樹,希望有一天能享***厚祿,光宗耀祖,惠及子孫。

溫婉兒無法這才放手,只可惜東方青雲自己在官場也不算順暢,劉揚舉只做了一個小縣丞便再無升遷。這次他也在被抽調的名單中,到來之後卻自覺愧對溫婉兒而一直避而不見,溫婉兒卻不肯放過他,如今她正是用人之時,能信得過的人也不多,自然要「好好」用他。

楊太守不知溫婉兒為何要找一個小小縣丞做事,不過這人於他可有可無,便也爽快地把人叫了來。.

劉揚舉見到溫婉兒二話不說直接跪下,臉漲得通紅卻不知該如何言語,只得先磕了三個頭,溫婉兒哼了一聲道:「劉縣丞,我有許多事要辦,這望月城就暫時交由你來打理,你沒問題吧!」

劉揚舉忙道:「在下聽小姐安排,小姐放心,在下定會把望月城管好。」

溫婉兒點頭拿了一個小巧的四方形印章給他,便讓其它人自便,自己叫人安排了一處偏房,讓洪彪等人一個一個進到屋中與她談話,這個談話時間有長有短,有人歡喜的出來被西南軍士兵押著丟出城外,有人則是被割開了喉嚨變成一具死屍被抬了出來,等著的人時喜時憂,惴惴不安,搜腸刮肚想自己能說些什麼。

溫景明與楊太守望很好奇溫婉兒為何會把事情都交由劉揚舉處理,兩人也無事,便跟在劉揚舉身邊看他做事,當然,楊太守的說法是看是否需要幫忙,溫景明的藉口則是學習一些地方治理的經驗。

劉揚舉倒不在意兩人為什麼跟著他,坐在府衙正堂發出一系列指令,如發出安民告示,告知望月城由大周接管,主事人為西南王府小姐溫婉兒,城中百姓除需辦理新的戶籍外,其它生活政務正常開展,百姓需遵紀守法,否則一律嚴懲。

然後劉揚舉拿起官印蓋了上去,並把溫婉兒給他的私印蓋在了官印下。接下來他傳喚了不少原本的官員,又根據需要在溫婉兒帶來的人中補了一些人上去,很快就把地方管理各部人員及事務安排了下去,並宣告,在沒有朝廷正式的任命下來前,暫用原本官印加溫小姐私印的方法來區分新舊治理之法。

劉揚舉做事雷厲風行,安排嚴謹併成竹在胸,讓楊太守與溫景明驚歎之餘,卻又自愧不如,心中也更為奇怪,為何劉揚舉能有這般才能,他與溫婉兒是何關係?

兩人知道劉揚舉很忙,便又回來找溫婉兒解惑,時間已到夜裡,兩人想著溫婉兒應該問完話了,誰知到了偏院裡,還有數十人在等候,正當兩人想再離去時,卻被伍兒叫住並請進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