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兒輕笑一聲,對永德帝道:“皇上,臣女覺得這位大人說得及對,不過可以換一換,國庫現存銀兩本就是應急之用,現在可不就是遇到急事了嗎,剛好可能用上,至於說各部運轉急需,可再從內庫調撥。”

一位戶部大臣反對道:“你個女娃懂什麼,國家各部運轉起來哪處不需銀兩,就說各處官員的俸祿都是好大一筆呢。”

溫婉兒有些諷刺的笑道:“呦,這位大人您還想著領俸祿呢,邊關將士的俸祿還沒著落呢,他們可是頂在兩國交界的最前線呢,俸祿還是先發給他們才好一些吧。”

這位大臣臉色漲紅,辯解道:“本官只是舉個例子,除俸祿外,其它各處也都是要用銀子的。”

溫婉兒卻是轉了一圈看了眾大臣一眼道:“各位大人,大周危難之時,各位都是國之重臣,想必不會在意晚一些發放俸祿吧,唉,我知各位聽小女這樣說心中不痛快,可邊關將士的俸祿不也是遙遙無期。”

望向永德帝,溫婉兒鄭重道:“皇上,家父臨走之時曾交給臣女五萬兩銀子,讓臣女用於家中花用,現臣女將這五萬兩獻出,望能為大周盡一份綿薄之力。”

永德帝看了邊上不少變了臉色的大臣們一眼,溫聲對溫婉兒道:“好孩子,難為你有心了。只是你把銀兩獻出,你一家幾十口人要怎麼辦,西南王府建府不久沒什麼積累,銀子你還是留著吧。你的心意朕感受到了,不像某些人,動他們口袋裡的錢容易,動自己的千難成難啊。”

大臣們又不說話了,心中都有些為難,家底薄的根本拿不出錢來,有些家底的不想做出頭鳥,真正能帶頭的那幾位大臣都不太想參合這事,大周還沒窘迫到讓人毀家紓難的地步吧。

永德帝卻是心頭暢快了些,還是這小悍女嘴巴厲害,這些官場老油條到她面前都只能吃癟,真當朕是昏君看不出這些大臣想把水攪渾嗎,看來他們是真的急了,國庫存銀丟失確實出乎自己意料之外,但也不是不可補救,而這補救之法當然還是要落在溫婉兒身上了。

大臣們不說話了,永德帝剛想把話題引回到戶部丟庫銀的問題上,卻見外面東方青雲與溫景明一同而來,這才想起,他們兩人本來應是在殿中的,卻不知什麼時候悄然出去了。

東方青雲收起可隨意進出皇宮的玉牌,到殿內對永德帝道:“回皇上,剛形勢緊急,而且臣所做之事需保密,故臣兩人離雲未曾請旨,還請皇上恕罪。”

永德帝疑惑道:“恕你們無罪,你們現在可說是去做什麼了嗎?”

東方青雲冷冷看了李尚書一眼道:“臣得知庫銀丟失後,想著這麼多銀兩運送十分引人注目,說不定能尋到蛛絲馬跡,因此臣兩人分頭做事,溫大人調查四處城門,看有無大隊運輸車輛出去,臣去查國庫周邊百姓可否看到這些車馬出入,卻向何處。從溫大人得來的訊息知道,四處城門這些時日進出車輛較多,但都有仔細檢查,並無庫銀,臣已先下令封了四處城門,嚴禁任何人進出。”

永德帝點頭道:“這事你做得很好,理應如此。”

東方青雲拜謝道:“多謝皇上不罪之恩。”後又接道:“臣查訪了幾個百姓,聽其中一個乞丐道:“他在夜裡看到有幾車銀兩送進了李尚書府的後門。”

李尚書嚇出一頭冷汗,忙道:“這種無羈之談瑞靖王也信得,臣監守自盜後把贓物拿回自己的家中,大官又不是腦袋壞掉了,怎麼會做這種蠢事。”

溫景明接話道:“那人說看到侍從抬的箱子十分沉重,箱子大小與庫銀存放的箱子一般大小,且他還特意說明箱子上十字交叉貼了封條,這些若不是親眼所見,他一個乞丐怕是說不出來吧。”

東方青雲哼了一聲道:“李尚書說得不錯,臣也覺得李尚書斷不會做出這麼蠢的事,但又一想,既然已追查到此處,自應查個明白才好,於是臣決定到李尚書府上搜查一番。”

李尚書這次是真的急了起來,喝道:“瑞靖王,你敢,本官一品重臣,府邸豈是你隨便能搜查的?”

東方青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對皇上道:“這是臣之過錯,還請皇上治罪,臣也甘願領罰。不過臣本也是好意,一時為及時追回丟失的庫銀,另一考慮也是為證明李尚書的清白,可誰知結果卻大失臣之所望,臣倒是在李尚書家的密室之中找到一箱庫銀,但也僅找到一箱,其它銀兩不知所蹤。”

李尚書聽完呆了好一會,突然叫道:“不可能,絕不可能,瑞靖王,你這是栽贓,栽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