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力氣哪裡能和溫婉兒比,邊上的幾個小宮女早就被伍兒給攔下來了,那些命婦都被驚得目瞪口呆不敢上前,所以尊貴的公主只能一邊喊著一邊被溫婉兒拉著手臂離去。

寧氏嚇得瑟瑟發抖,若不是邊上溫婉珍與張詩雨扶著早就攤倒在地上了,回過神來後一把摘下了頭上的鳳釵舉手想扔,虧得張詩雨反應快了一步給攔了下來,這可是皇后所賜,扔之不敬,可是要闖大禍的。

寧氏也馬上明白過來,拿著鳳釵不知要如何是好,最後哭了出來,周邊的夫人也不知要做何反應,那些與寧氏交好的人都退了一步,倒是張夫人上前和自己的女兒扶起寧氏,讓人帶到邊上的亭子裡歇息。

語歆郡主望著溫婉兒與玉祥公主離去的背影嘴角帶著一絲冷笑,就知道溫婉兒夠厲害,公主又如何,她皇子都敢打,打吧,狠狠地打吧,你西南王府不是得皇上寵幸嗎,看這寵幸能維持多久。

而等她回過神來時,卻發現周圍的人散去,武寧侯府的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只把她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丟在了原地,心中不禁生出一片悲涼,想到她過門後哪個不是捧著她,婆母不給她立規矩,妯裡都圍著她轉,劉氏那個老婆子更是時時把她帶在身邊,好話不要錢似的往外說,可她孃家遭了難後,什麼都變了,她似是從天上掉到了地上,如她不是皇族之女,武寧侯府絕對會休了她,不就是看她沒了利用價值就把她甩到一邊,哼,本郡主是那種由得你們嫌棄的人嗎!

突然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一個公公尖著嗓子急促道:「皇上駕到,皇后娘娘、德妃娘娘到!」

眾人忙起身行禮,德妃見人群中並無玉祥公主,不等皇上喊平身就已拉著皇上衣袖急道:「皇上,玉祥不在這裡,她肯定出事了,您要給她做主啊。」

永德帝不耐煩地拉開了德妃的手,還是先讓眾人起來,然後問起事情經過,負責在此伺候的宮人忙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在聽到玉祥公主最後被溫婉兒強硬拉走的事後,德妃一下子就跳了起來,衝著後面的溫亦輝道:「西南王,你女兒若敢把玉祥公主如何,本宮今日讓你好看。」

溫亦輝忙上前要跪下請罪,卻被永德帝一把拉住。永德帝先是對著德妃怒喝道:「胡鬧,西南王是朕的表弟,哪容得你這樣說話,今天的事是玉祥挑起,錯在她亦在你,都是你平時嬌寵太過,讓她膽大到敢在朕的壽宴上來惹事,被婉兒教訓了也是她活該。」回想前世,溫婉兒可沒少教訓玉祥,最後還真把玉祥的性子給改過來一些,永德帝更不覺得這是個什麼事了。

眾人沒想到皇上會責罵德妃而如此維護西南王,具都低頭沉思而不敢出聲,德妃在呆愣了一下後就要哭鬧,永德帝眼神冷冷一撇,她立馬打了個冷戰把眼淚收了回去,皇上這幾年可不像以前那樣寵愛她了,她刻意討好,得到的回應也多是驕縱、蠢笨等評價,最近更是近半年都不到她的宮中,如果她再惹皇上不快,日後宮中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但愛女心切,德妃把目光轉向了溫亦輝,帶著絲乞求道:「西南王請勸勸縣主,玉祥從小身子骨弱,禁不起她用力的。」

溫亦輝抽了下嘴角,他女兒在德妃眼中是個什麼形象啊,婉兒雖有時兇悍了些,但向來講道理,且從不打女人的啊。

雖然他不覺得女兒會打公主,但溫亦輝還是決定去看看女兒,結果永德帝又一次攔下了他,並且有些不耐煩地道:「放心吧,婉兒做事有分寸,而且以玉祥那性子,有婉兒教教她也好。」

說罷永德帝的目光落在了還在流淚的寧氏身上,對這個女人,永德帝並不滿意,覺得她配不上自己的表弟,不,應該說就是給自己表弟拖後腿的,但這女人給表弟生了四個兒女,他也做不出拆散人家家庭之事,便也不再說什麼,但對

她的做派還是要吐槽一下,堂堂王妃當眾哭得梨花帶雨合適嗎?被公主嚇唬了幾句就不知要如何行事了,哪配做王府的當家主母,可自己能怎麼辦,總得給她撐腰,給表弟挽回一些顏面啊。

於是皇上問皇后道:「那簪子可是你賞的?」

皇后點頭稱是,雖然她對寧氏真敢把鳳簪帶到頭上有些不滿,但藉著此事落了德妃臉面,她心情還是不錯的。

永德帝對寧氏道:「西南王妃莫怕,簪子皇后所賜你儘可戴得,不要聽玉祥胡說,過後朕定會責罰於她。」

有了皇上這句話,寧氏的心終於安定下來止住了眼淚,溫亦輝有些尷尬,更多的是感激地望向永德帝,想跪下卻又被拉住了,永德帝笑罵道:「你我兄弟之間就不要這種客套了,肅王與二皇子還在前面,你去招待一下。」

溫亦輝領命離去,然後皇上帶著皇后與德妃回了後宮,至於玉祥公主與溫婉兒,皇上表示讓她們姐妹好好溝通溝通,誰也不要去打擾他們。

眾人囧,姐妹?這按親緣關係算她們也可算做表姐妹,但皇家怎麼與大臣論輩分親情呢,可顯然皇上就是要這麼論的。至於溝通?眾人想想溫婉兒的豐功偉績,特別是上次四皇子臉上的傷,皇上這是心大還是不再寵愛公主了,希望是心大吧。

而此時正在被眾人擔心的玉祥公主在做什麼?她在大喊大叫,她在砸東西,她想要發瘋,同時她也十分害怕。

溫婉兒把她帶到了偏房之中後,就把門關了起來自己坐在了門口,她想出去,卻嚇唬不了她,更打不過她。然後她就講起了道理,說什麼在父皇壽宴上挑事,會讓它國來使看笑話,會給大周丟臉;還說她只知一味驕縱,卻不識人心,輕易就可被人利用,她本來是衝著語歆堂姐去的,但卻因她一句話就轉移了目標,實在是愚蠢。

雖然她也覺得這話有些道理,但一個臣女憑什麼教訓她一位公主,她還偏就不聽了,只是不認錯她就不放人,還說什麼認錯就要把自己的錯誤寫上一百遍,天啊,她母妃都沒有這樣罰過她,她憑什麼敢這樣做。

玉祥公主在屋中喊叫,但門外卻一個問一句的人都沒有出現,漸漸的玉祥公主就怕了,溫婉兒可是會武功的,還是武功很高的那種,若她想對她做些什麼可怎麼辦?好像上次四哥就被她打過一次,自己還要出席壽宴呢,可不想被打成豬頭啊!

溫婉兒見玉祥由原本的暴怒到漸漸的害怕,雖不知她想些什麼,但要給她一點兒教訓的目標還是十分清晰,這麼久皇上與爹爹都沒有派儼阻止她,看來他們也支援她的決定,所以更覺安心,望著玉祥公主的目光也更加凌厲了。

最後玉祥公主砸累了,喊得嗓子也幹了,坐在一個小圓凳上休息。溫婉兒也不催她,只是淡淡道:「公主累了就休息一會兒,養足了精神咱們繼續。」

玉祥公主怒道:「我父皇的壽宴馬上就要開始了,你不放我出去,父皇一定會派人找來的。」

溫婉兒嗤笑道:「皇上要出面早就有公公來了,沒人來就說明皇上不管,由我折騰了。」

玉祥咬了一下唇道:「你難道真敢不讓我參加父皇壽誕?」

溫婉兒冷笑道:「皇上的壽誕重要嗎,你不是還想著到皇上的壽宴上去鬧事吧。」

玉祥噎了一下,發狠道:「我就不認錯,你能把我如何?」

溫婉兒淡淡道:「不如何,我就在這裡不走,等到你認錯就是。不過這裡沒有吃喝,沒有恭桶,咱倆就比比,看誰先忍不住吧。」

玉祥驚得跳了起來,指著溫婉兒手指都氣得發抖,「你粗俗,你卑鄙。」然後就停下不知要說什麼,她有了便意,沒吃沒喝她都能忍一下,可如今這要出恭可忍不了啊。

溫婉兒笑

著看她,漸漸明白了玉祥的處境,突然笑著提醒道:「一百遍我錯了,不寫完可不能出去,公主可不要忍到最後都要拉出來了才認錯,那時可來不及。」

玉祥的內心糾結起來,看這樣子,這女魔頭不放她出去她是出不去的,自己認錯固然失了面子,但與在這裡出恭比起來,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至少她認了錯,還可說是溫婉兒太過兇悍,自己被逼之下才屈服的,但自己若是在出恭上丟了醜,說什麼都沒用啊,弄個不好這個汙點會伴隨自己一生,想想走出去要被人指指點點她就頭皮發麻。

玉祥終於開動了她的腦子,皇家的孩子沒有傻的,玉祥很快就有了決定,自己就先認個錯,等出去了找母妃告上一狀,再栽贓一些溫婉兒不敬的話,至少絕對不能讓她好過,這個樑子她們算是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