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主動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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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見郡主已經冷靜了下來,溫聲勸道:「咱們王府是什麼情形郡主又不是不知道,皇上對胡家是有怨氣的,沒有人敢惹皇上不高興。您雖說是位郡主,除了下嫁給販夫走卒,否則哪個名門旺族都不會讓你進門。」
「郡主,西南王府真的是個不錯的選擇,首先人口簡單,寧氏是個沒什麼見識的女人,哄上兩句就什麼都聽你的了,你不必擔心婆婆磋磨你,夫君你要哄好了也是會受你拿捏的。唯一的小姑子厲害些也不怕,她早晚要出嫁,至於世子妃及其它的妯裡,她們身份哪有你尊貴。所以你只要熬到溫婉兒嫁人,西南王府絕對是你橫著走。」
郡主想了下道:「只是我還是覺得吃了虧,那二公子我真是看不上,嬤嬤,你讓我再考慮兩天吧!」
這回是婆子急了,叫道:「我的好郡主,這事兒可拖延不得,如今好不容易西南王府有意求親,你不趕緊答應了,以後怕是這門親事難成了。寧氏不知深淺好騙,西南王去了邊關不知情,等他回來一定不會答應的,所以這事兒一定要快些定下來,讓西南王府反悔不了才行。」
郡主不快地背過身子,原本漂亮的面孔卻是扭曲成個惡狠狠的樣子讓二樓的幾人嚇了一跳,只見她走到旁邊的桌子上拿起茶壺就砸了下去,接著是茶碗,然後是果盤等,一個桌的東西砸完了再換另一個桌子,婆子和周邊侍女等都似見怪不怪,只在一邊看著。真到原本好好的一樓被她破壞得不成樣子,她臉上的神色才變得正常起來,然後走到婆子的面前道:「應下吧,大不了我做個寡婦再嫁。」
溫婉兒被她這最後一句話嚇了一跳,看了溫景行一眼,這個女人比她都狠,二哥你這媳婦娶不好可有生命危險。
溫景行也是被嚇得不輕,原本滿懷期待而來,本還堅定地認為是段良緣,誰知是一場充滿算計的陰謀,原本還存著一絲希望認為兩個家族各有利益取捨,郡主也多有身不得已之處,但這「不能生養」、「寡婦再嫁」卻讓他清楚地見到了一個女人醜陋的嘴臉,把他心中存在的最後一絲幻想也給磨滅了。娶妻娶賢,這四字以前他並不如何看在眼中,甚至想著只要對自己仕途有助益,哪怕人醜些,脾氣差些自己也受得,如今卻不再這樣想了。
郡主一行人終於離去,茶樓掌櫃看著已被砸得一團亂的一樓敢怒不敢言,最後只能望著那些人離去的背影流眼淚。小宋倒是好心,看掌櫃損失慘重幫著收拾東西,一邊勸道:「吳叔,這些都是身外物,人沒事就好,錢咱們還可以慢慢賺回來。」
吳掌櫃抹了一把眼淚,咬牙道:「小宋,你是好孩子,你叔我實在忍不了了,再有下次我就和他們拼了。」
溫婉兒幾人還是蹲在二樓看著,心中也滿是同情,溫婉兒站起來叫道:「掌櫃的給來壺好茶,我們等了很久了。」
吳掌櫃嚇了一跳,驚疑地望著幾人,不知她們何時出現在自己的店裡。
小宋卻是呆一下後,試探著叫道:「是溫小姐嗎?」
這次輪到溫婉兒驚訝了,沒想到這個小宋竟能聽得出自己的聲音,於是笑道:「你見過我嗎?」
小宋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心中十分高興,忙答道:「我在西南軍中呆了幾日,未敢拜見小姐,但聽過幾次小姐訓話。」.
溫婉兒仔細回想,她在小弟掃馬廄那段時間的訓話,好像多是在罵小弟調皮吧,其形象不提也罷,於是岔開話題道:「兩位可否上樓一敘?」
小宋忙應好,拉著吳掌櫃走上樓來。見過禮後,溫婉兒也介紹了下身邊幾人,在聽到溫景行也來了,小宋略有些尷尬,吳掌櫃卻在得知幾人身份後十分高興,連呼讓夥計把好茶拿上來。
溫婉兒問小宋道:「你家還有什麼人嗎,我看你在這裡生活得也不好,沒想過離
開嗎?」溫婉兒的莊子對所有西南軍將士的家眷開放,只要在原籍過得不好,或是想離將士近些多些照料的都可以搬過來,小宋一家卻不知是什麼情形。
小宋低下了頭,吳掌櫃卻是代他說道:「縣主,您不知道,小宋家有難處啊。前些年小宋家日子還不錯,家裡地不少,而且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誰知這幾年家族中幾個後生被人拉去賭,欠了一屁股的債,小宋的娘也病了,地也被賣得七七八八。小宋這孩子還算有些本事,這個家全靠他在支撐著呢。」
小宋也苦著臉道:「小姐,我和爹商量過了,如果我和我娘走了,家中其它人日子沒法過,只能再忍一忍。」他也不知要忍到何時才到頭。
溫婉兒又問道:「我剛聽他們說留著你有用,是指什麼用處?他們有什麼陰謀嗎?」
小宋卻是嘆了口氣道:「小姐,我在府衙中一直被排擠,原本是要被他們趕出來的,但在西南軍打敗燕國後他們就把我留了下來,而在我去了京城見這一次父親後,他們對我的態度就變了,但具體要做什麼我也不知道。大多數時候是向我打聽西南軍中的一些事,我並未見到什麼隱秘之事,所以也都照實說了。」
溫婉兒點頭,那吳掌櫃卻是忍不住,有些神秘地道:「縣主,二公子,你們是來探聽錦元王爺一家的情況,準備結親的吧,我勸兩位可千萬不能答應,這個郡主娶回去肯定家宅不寧,要斷了香火的。」
溫景行心知這個掌櫃可能知道些什麼,忙道:「掌櫃的你能否具體說一說。」
吳掌櫃對錦元王府行事早就不滿,再經歷一樓無故被砸,難得有一次報復的機會,當然要把這門親事攪黃了,於是壓低了聲音道:「郡主的脾氣秉性如何相信幾位都已看到了,我就不多說了,據我所知郡主前幾年和世子賽馬,結果從馬背上摔下來被馬踩了一腳,休養了很長一段時間,本來這也沒什麼,但離奇的是給她看病的三個大夫都莫名其妙地死了,後來也不知哪裡傳出來的訊息,說是郡主傷了根本,不能再生養了。」
溫婉兒挑了下眉頭,輕笑道:「放心吧,這位郡主我家可高攀不起。我爹也沒有拿子女婚事聯姻的打算,只要我們幾個都找到個心意相通,好好過日子的人就行。」她後半句話意有所指,就看有些人能否聽得懂了。
溫婉兒最後給了小宋一些銀兩,讓他把家中欠的錢還了,並把家人偷著送走,畢竟一旦兩方婚事無望,錦元王府與胡家能做出什麼事來誰也不敢確定。且溫景行覺得小宋人不錯,應下他以後到自己身邊做侍衛,小宋歡喜離去。
溫婉兒讓三人先回客棧,她還有一件事要去做,寧氏已求了人說媒,如今女方也答應了,一旦訊息返回再說更改就不合適了,因此她得主動搞些事情,讓女方知難而退。
溫婉兒的想法是去王府看看,只是在半路上一處首飾店鋪前,剛好就遇見郡主一行人從裡面走了出來,看來逛了街買了一堆東西的郡主心情好了不少,臉上還帶著一絲笑意,更添一絲嫵媚,如未曾見過她砸東西時的瘋狂,很難想像這樣一位柔美女子能有兩副面孔。
溫婉兒找了個店鋪換了身黑衣,又弄了頂草帽,然後故意走到了郡主一行人前面。街道上的人見了郡主的車駕都早早避開了,唯有她卻不緊不慢走著,連路邊好心人示意她讓開也視而不見,趕馬車的下人早就在大喊讓開,溫婉兒回頭看了眼,見馬車來到近前才向路邊讓了一讓。
這本是十分正常的行為,並未阻攔馬車通行,但卻讓王府的侍從們覺得王府威嚴受了挑釁,路過溫婉兒面前時,一個侍衛拿著馬鞭就向溫婉兒抽來,口中還罵道:「混蛋東西,也不看看車裡坐著誰?」
溫婉兒伸手抓住鞭稍一拉,侍衛就被她拽下馬來,口中也大喝道:「即使車裡坐著皇
上也不是你誰便打人的理由吧。」
馬車停了下來,所有侍衛立即把溫婉兒圍在了中間,見只是個江湖女子,為首的人罵道:「你膽子不小啊,打了你又能如何,兄弟們還要送你去牢裡吃牢飯呢。」
幾個侍衛一齊衝了上來,溫婉兒假意不敵,一邊向馬車邊退,一邊叫道:「你們以多欺少算什麼本事,而且我又沒招惹你們,是你們有錯在先,這位主人,你倒是說句公道話啊!」
馬車的簾子被掀了起來,郡主滿是不屑的臉上可沒一絲憐憫,冷冷說道:「一個賤民還想要什麼公道,不長眼遇到本郡主是你倒黴,抓了直接打死吧!」在她眼中,一條人命就如螻蟻一般,既然礙了她的眼,那就沒必要活著了。
有了郡主的命令,更多的侍衛加入了戰局,溫婉兒覺得目的已經達到,於是也不再手下留情,真正動起手來。侍衛們哪裡是溫婉兒的對手,很快就被溫婉兒揍得倒了一地,馬車邊的婆子嚇得不輕,忙安排人去叫喊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