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兒不理他的嘲諷,轉而對王二柔聲道:“你別怕,我問你什麼,你答什麼就好,你是豐兆縣李家村的人嗎?”

王二點頭答道:“是的!”

溫婉兒繼續問道:“李家村的先祖留下一條規矩,你還記得是什麼嗎?”

王二呆了一下,不敢說話了。

溫婉兒又問道:“那你的左鄰右舍都住著誰,叫什麼名字你總記得吧!”

王二抖得更厲害了,一句話都回答不出來。

溫婉兒笑著對寧學友道:“寧縣令,你來告訴大家,這裡面有什麼問題吧!”

殿內群臣疑惑,溫婉兒怎麼就問了兩句就說有問題了,而且看來還是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寧學友先是行了個禮,然後才道:“王家村有個規矩,王家村的男子名字必須是雙字,說是先祖請大師算過,單字不吉利男孩易夭折,只有起雙字名才能多子多孫。所以王家村不可能有人的名字叫王二。”

韓尚書也是一呆,聽到周圍響起的竊竊私語之聲,心中有了一絲不好的感覺。

溫婉兒又轉向那對夫妻道:“你們是何家村的人?那你們聽過關於何春花的事嗎?”

婦人的身子抖了一下,溫婉兒笑道:“看來你是知道的了,何家村當年被燕軍屠村,活下來的沒幾個,在我接管村子後,老村長親口對我說過,活著的人都召了回來,只有一個與人私奔的寡婦沒了蹤影,那個人是你嗎?”

婦人臉色蒼白不住搖頭,只是那神情卻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就是何春花了。

溫婉兒嘆了一口氣道:“你走了,卻把年少的兒子留了下來,他沒了爹,後又被娘拋棄,你可知他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好在那孩子有志氣,後來參了軍,如今就在外面,你要不要見他一面?”

婦人突然間哇地一聲哭了起來,不住磕頭道:“小姐,您是好人,我錯了,我是不得已才那樣做的,求您放過我吧!”

溫婉兒掃了一眼臉色難看的韓尚書,板起臉喝道:“你們究竟受誰指使來冤枉我爹爹,還不從實招來,你們敢當著皇上的面說謊就是欺君,那可是要被千刀萬刮的。”

三人在那裡哭嚎,溫婉兒不耐道:“虎子,他們不肯說就推出去颳了吧。”

虎子剛要上前,王二終於忍不住道:“不要,我說,是胡太守,是胡太守知道小人賭輸了錢,就叫管家來給了我一大筆銀子,讓我狀告溫大將軍,還說事成再給我一萬兩銀子的。”

溫婉兒踢了一下何春花邊上的男人,那個男人道:“是胡太守抓住了我們,讓我們狀告溫大將軍的,如果我們不聽他的,他就要把我們浸豬籠。”

胡太守早就覺得不好,但周圍西南軍虎視眈眈,他不敢做什麼,只能辯駁道:“胡說八道,這是冤枉本官,你們不能聽他們亂說,他們有何證據?”

溫婉兒點頭道:“你說得對,是不能聽他們一面之詞,他們說了是你的管家找的他們對吧,虎子,你和刑部的官員去審一審那個管家,看他怎麼說。”

虎子領命,拉著一位刑部的官員就離去了。

胡太守跪在地上暗道不好,急得額頭冒汗卻一時之間也想不出解決辦法。

溫婉兒冷冷地看了眼胡太守,轉頭望向韓尚書道:“韓尚書,這剋扣糧餉一事的證據呢,能拿出來給我看看嗎?”

韓尚書從身手一官員手中接過一疊賬本道:“這是西南軍這幾年發放糧餉的賬目,可說是記得十分混亂,多有重複,每本細算下來,至少差著三、四萬兩銀子不知去向。”

溫婉兒嗤笑一聲問道:“韓尚書不會覺得奇怪嗎,我爹又不傻,要扣下糧餉連假賬都不會做嗎,還弄得漏洞百出讓人輕易發現,你覺得這合乎常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