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戈壁關駐軍的陳九州,同樣受到了慕容鹿伐玉州的情報。

說句實話,他心裡有些沉重。不僅是因為司馬婉的結局,更是因為慕容鹿此人。

如今,應當是慕容鹿復辟衛國的機會了。只要打下了玉州,陳九州毫不懷疑,這傢伙會立即稱帝復國。

“司馬兄,你怎麼看?”

司馬兄臉上恨意難消,咬牙切齒,“隨著他們打,都是我趙國的罪人!”

若非是司馬婉的事情,去聯合慕容鹿,然後讓司馬唐鑽了空子,這許昌趙國,哪裡會一下子舊朝覆滅。

這其中的過程很複雜,但司馬楚很明白,司馬婉便是首位罪人。

“長陶公主不該如此的,前太子是個惡人,即便陛下殺了他,也是一件好事!”

“她陷入了迷局。”陳九州嘆了口氣。

有時候,人是很簡單的動物,腦子一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司馬兄,若是慕容鹿攻破了玉州關,整個玉州便毫無懸念,落入慕容鹿的手裡。到時候,長陶公主也被俘被殺。”

“與我何干,這是她做出來的事情!陛下守社稷而死,她在哪裡?說到底了,古往今來,不讓女子上位,這是極有道理的。”

女子不可參政。古往今來的訓言,便是如此。

陳九州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他只是詢問司馬楚的意見,既然司馬楚不願意,那他當然也不會去做。

他要謀的地方,應該是在許昌。

“司馬兄,大軍調動,還需要一些時間。不過在此之前,我等最好探出司馬唐的虛實。”

“這倒是……陳相可有主意?我聽說,許昌城已經鎖城了,若是沒有公文,不讓外人踏入半步。”

“司馬唐倒是個聰明人。”陳九州眸子轉動,最後凝聲開口,“司馬兄,這樣如何,你家陛下的屍首,尚在許昌城裡。不若派出一支使臣,花些代價,迎回陛下的屍體。”

“這、這能成嗎?司馬唐未必會讓我們進去。”

“本相估摸著,應該問題不大。逝者已矣,司馬唐想坐穩龍椅,會展示出仁慈的一面。而許昌城裡的諸多百姓,又不同於趙國其他的地方,對於陛下的擁護,還是很不錯的。”

司馬楚沉默了番,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便按著陳相的意思。只不過……這使臣之人,該派誰去?需要一位有勇有謀的人選。另外,若是以陛下的屍首,脅迫我大軍退後,又當如何。”

“這都不是問題。”陳九州搖頭,“大軍退後這些東西,司馬唐不會說的。畢竟他也明白,在亂世裡,除了拳頭夠硬,剩下的都是廢話。”

“至於使臣的人選,我已經有了。秦令,你過來。”

不多時,一個年輕的謀士,穿著乾淨的文士袍子,走到了面前。

先前在蜀地三州的時候,秦令立下了不少大功。陳九州有意培養,這一次,將他從蜀地裡調了過來。

“拜見陳相,拜見端王。”

“秦令,這一次委你入許昌城,取回趙國陛下的屍首,你可願領命?”

“自然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