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上的雨水,終歸慢慢停了下來。陰沉的天色,已然慢慢要消去。

久違的天晴,沒有帶給陳九州任何愜意。此刻,在他的心底裡,多了一份憂心忡忡。

他向來有天下智士之名,卻哪裡想到,卻看漏了一個人。

那位老戰神司馬唐的野心,當真是可怕無比。在如此的情況之下,居然放棄了胡州,要去攻打許昌城。

當然,他是猜的。不過,這種猜測,從司馬唐的種種表現來看,已經是八九不離十了。

「張祿!你帶著步卒,在後小心跟隨。務必記得,先和魏統領那邊會師。」陳九州冷冷下令。

實話說,在淮東只留了五萬人,他是不放心的。但沒有辦法,如果無法堵住司馬唐,那麼整座許昌,將要陷入危急之中。

本來守軍就少,再加上,連著司馬楚這員老將,都跟著離開了許昌。若是司馬唐用個什麼詭計,以陳九州的猜測來看,司馬佑是防不住的。

「陳相有令,速速行軍!」

帶著數萬的輕騎,莫得辦法,陳九州只能寄望於馬力,試圖追上司馬唐。

……

「主帥,這好像離著胡州,越來越遠了。」司馬唐的身邊,忽然有個亂軍頭領,急忙趕了上來。

「我等為何,會突然離開胡州?」亂軍大將很不解,在旁的伍秋也不解,隱約間是猜出了什麼。

好在他聰明,什麼都沒有多問。當然,他可以有第二個選擇,譬如說,將本部的四萬人馬,直接帶回胡州。

但他不敢,亦是不想,按著他的打算,面前的司馬唐,是他最後名揚天下的機會。

所以,無論是做什麼,他都只能跟著去做。

果不其然,那位大將問了之後。司馬唐轉過頭,看了一眼,冷不丁抽刀,將那位亂軍大將,劈死於馬下。

時不我待,司馬唐並不想,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

「伍秋,通告下去,此人是叛徒,已經被剿殺。」司馬唐冷冷開口。

伍秋點頭,顧不得發白的臉色,立即策馬回趕。

只等伍秋走遠,司馬唐轉身抬頭,沉默地看向後方的山林。他是明白的,以那位東楚陳相的智慧,估摸著要不了多久,便會猜出他的動向,繼而試著追上。

不過,他早已經留了一手佈置。若是那位陳相敢追,定然要吃一波苦頭。

……

三日後,湖州外二百餘里,依然溼漉漉的地面。

騎著馬,陳九州面露寒色。巴不得讓整支長伍,立即生了翅膀,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許昌城。

「陳相,快馬探哨回來了。」

「事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