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越來越大。

運城之外,幾騎斥候正要回趕。卻不料,半途忽然遭了埋伏,至少數百的楚軍,忽而射出飛矢。

幾騎運城斥候,慘叫著倒在地上。

“陳相有令,來往兩城的斥候,一個不留,盡數殺光!”一個東楚軍參,怒聲開口。

兩城相隔不到百里。雨水之下,奔馬的速度並不算快,來往之間,不過三四個時辰,埋伏的楚士,便已經殺了不下百騎的斥候。

“急襲巡守,發現敵軍探哨,立即殺無赦!”

“吼!”

……

“師家,這、這派出去的斥候,許久沒回城了。”終於感覺不對的伍秋,急急走回開口。

“另外,楚人的攻城,似是都在打遠戰。”

遠戰,即是遠射。但雨水之下,弓弩發揮了力道不足,所造成的戰損,微乎其微。

司馬唐忽然想到,這陳九州,根本是在打牽制戰。

但城外的斥候,應該都被楚人殺死。而雨水的天氣,也無法動用烽火狼煙。他忽然明白,陳九州是要徹底隔絕,兩城之間的訊息。

“伍秋,可有辦法派出斥候!”

伍秋面色愁苦,“師家,外頭都被楚人圍了,哪裡還出的去。除、除非,出城和楚人打野外戰。”

“這不可能。”司馬唐皺眉。出城鏖戰,大機率會中埋伏。

“那位陳九州,當真不可小覷。一個雨天,便將兩座原為犄角的堅城,各變成了孤城。”

“師家,那現在怎麼辦?”

“冷靜下來,先守住城關,餘下的事情,我想想辦法。”

事到如今,司馬唐只能水來土掩,思索一個辦法,破掉陳九州的隔絕之計。

……

“推八牛弩!”魏麟立在雨水中,滿身的鎧甲,被泡得錚亮。

十幾柄重弩車,緩緩推到了運城之前。

到了現在,聯軍依然沒有方陣去先登。當然,這都是按著陳九州的意思。

“射!”

配合著一陣陣的飛矢,即便在雨水之中,八牛重弩的威力,也不可小覷。巨大的鐵弩矢,連著一道道的鐵索,射到城牆之上,穩穩紮了進去。

“起索!”

十幾道連著的鐵索,在諸多楚士的怒吼之下,往後直直拖去。

有鐵弩矢被拔開,帶出一口不小的黑窟窿。

“快,斷索,速速斷索!”一個亂軍頭領,驚得大喊。

數十個驚驚乍乍的守軍,用長戟挑起鐵弩矢,怒吼著掀開。

“把夜叉擂吊下去。”司馬唐立在城頭,冷靜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