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說到了情深之處,司馬佑忽然以袖抹淚,痛泣起來。

「陳相,朕……登大位不過一年時間,卻處處受難。先是北地二國,然後是境內的十九路反軍,到現在,朕的皇姐皇叔,都在湖州那邊,欲要舉事造反。朕,實在是悲從心來吶。」

陳九州沉默開口,安慰了兩句。

實話實說……自從司馬默死了之後,趙國的運氣一直不好,這位新登基的趙帝,更是跟著苦難連連。

差不多,和當初的東楚一樣了。若非是他努力扶了起來,這天下間,哪裡還有東楚的國名。新

「陛下莫急,外臣定當竭盡全力,幫陛下化去憂困。」

若非是考慮到趙國的作用,三番兩次的,為了救趙國,陳九州真是累了。不過,這一次趙國給出的報酬,還算是不錯。

「多謝陳相……」

「陛下,還請保重龍體。」

又寒暄了幾句,陳九州才告辭離開,和司馬楚二人,搖頭嘆息地走出皇宮。

「當年烏沙郡一戰,若是先帝聽陳相之言,我趙國何有今日。」

語氣間,連司馬楚都有些怪罪了。

當然,也怪不得司馬楚的忤逆之言。當初在烏沙郡,司馬默也是腦子抽了,居然愚蠢到,中了慕容盛的女幹計,致使全軍覆沒。

「陳相,啟程之時,還請早些告知。」

陳九州怔了怔,看了一眼司馬楚。

「司馬兄的意思,這一回也要跟著去?」

「原本……並非是我掌軍,但考慮到司馬唐突然出山,我終歸是熟悉一些,跟著去也能幫忙。這些事情,我已經和陛下商議過了。」

陳九州想了想,「司馬兄,你的那位兄長,能策反嗎?」

「不可能的。自小起,他最喜歡的後輩,便是司馬婉。而且,他向來恨透了許昌城裡的皇家宗廟。司馬婉成立一個趙國新朝,更合他的意思。」

司馬楚頓了頓,忽然想起了什麼。

「那年的時候,長陶公主剛出生,我這皇兄入宮探望,一見面,便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司馬婉有帝王之儀。但那會大家都知道,司馬婉乃是女子,如何能做帝王……料想不到,他現在是一語成讖了。」

「當真是老謀深算。」陳九州也面色無語。

「不管怎樣,此一番去胡州,還請陳相萬分小心,司馬唐此人,不是好對付的。」

能被稱為戰神的人,天下間可不多。

「司馬兄放心,我都明白。還請司馬兄靜待,出征之時,我定然派人通知。另外,許昌城內的七萬大軍,也可以調入營地了,兩支大軍,總歸要磨合一番。」

「便如陳相的意思。」

晚風中,陳九州點點頭,抱拳離開。

司馬楚是個辦實事的人,沒有多久,便把許昌城裡的七萬大軍,盡數調入了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