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州沒攔?”白慶龍皺住眉頭。

“攔了,但並沒攔住。那些逃命的百姓,都一下子散掉了。陳九州此人,當真要被虛名所累。”燕飛笑出了聲音。

聽著,白慶龍撥出一口氣,胸膛裡有說不出的舒服。

“若是這樣一來,混入百姓裡的奸相,便能有辦法去到渭西那邊,一探虛實。”

燕飛忽然想起了什麼,“山主,若是這樣一來一去,恐怕要花費不少時間。山主該小心,陳九州會強攻陵都。”

白慶龍冷哼,“他不敢的,若是想強攻,他早就下手了。若是真的已經缺糧,又不敢強攻,要不了多久,聯軍就要退去。真有機會,我倒要問問這奸相,敢不敢等到我援軍到來,再打一場。”

“山主,軍糧都沒有了,他憑什麼來打。”在旁的於修走來,也露出了笑意,“不瞞山主和燕軍師,這兩三日的時間,我都在觀察楚魏大營的火灶。如我所料,已經不斷減少。到時候,陳九州要是倉皇退軍,山主提兵在後,定然要剿殺一波。”

白慶龍沉默著,並沒有立即答話。

他是個謹慎的性子,不管如何,終歸要等到渭西那邊的情報。沒辦法,陳九州的奸計,總是一個連著一個,他必須要小心。

城外。

大風中,十餘人的百姓,在跟著跑了一陣之後,一張張的臉龐上,才露出了兇狠之相。

有七八個趕來剪道的莊稼漢,要搶他們,直接拿出藏著的刀,一個不拉地都殺了。

“渭西還有多遠?”一個領頭的奸細,抹著臉上的血,凝聲開口。

“護法,只要想辦法繞過黑水關,那就到了渭西。”

“好。”領頭的護法滿臉戾氣,“這一次,便讓我等這些人,幫助天母,幫助大秦,來擊敗楚人!”

在他的身邊,數個奸細,皆是露出了冷笑。

……

循著聯軍的營地,陳九州沉默地走著。連著幾日的生糧,讓不少的聯軍士卒,臉上都有了淡淡的蠟黃。

但即便如此,聯軍士卒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抱怨。相反,在看到陳九州過來,一個兩個的,都紛紛起身行禮。

這一幕,讓陳九州倍覺溫暖。

便是如此,跟著他一路打江山計程車卒,有捨生忘死之志。大破南梁,吞併徐國,打得北地兩頭老虎,滿身是血。

不需要信仰,也不需要蠱惑。需要的,是南陲東楚的將士,同結一心。

“陳相,陳相!”正當這時,魏麟忽然急急走了過來。

“陳相,你看誰來了!”

陳九州怔了怔,回頭一看,面前兩個百姓模樣的人,約莫是有些熟悉。

“拜見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