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祜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只想拼過這一輪,然後返回黃沙關。只可惜,他的佈局似乎是被料到了一般。

隨著衝陣的大軍,還沒撲到眼前,便忽然發笑,不知從哪兒,又冒出了一隊又一隊的騎兵,密密麻麻朝著他們反剿而來。

「這是怎麼回事?為何一下會有這麼多人。」

古往今來,以盾衝騎,無疑是件蠢事。所以,一番番之下,不到多久,便有不少的偽秦士卒,甚至是那些隨行的北地亡國士卒,一下子被斬殺了不少。

仗著馬,即便是地勢狹長,但這些東楚騎兵,依然穩穩擋在前方,讓他們無法突圍。

最為關鍵的是,在這時候,帶著計程車卒,已經是士氣崩碎,其中有不少人,一下子倉皇四散。

即便王祜和許多軍參,齊齊喊破了嗓子,都無法拉得回來。

原本就受凍許久,現在又被破陣,於這些士卒而言,確實是一場災難。

「回來!不許亂!」王祜臉色大驚,這一下士氣破碎,當真要把他們這些人,推去了絕境。

不管是黃沙關,還是後面的渭西,彷彿了隔了十萬八千里,去不到了。

「剿敵!」

杜夫趁機高舉鐵槍,在雪夜中發出怒吼。

命令之下,諸多的騎兵,開始衝入敵陣,將倉皇逃散的敵軍,不斷刺於馬下。

那數輛的馬車之上,許多的亡國大將,也一時皺起了眉頭。不斷呼喚回私兵,拿起了武器,準備搏殺。

洪海提著一柄大刀,滿臉都是凝重。在馬車裡,他的那位少主,已經嚇得蜷縮一團,不斷髮出哭聲。

「少主莫怕,老夫即便戰死,也會護你周全。」

「所有人,往我的方向靠攏,集合兵力。」洪海抬刀怒吼。

不僅是那些亡國大將,連著王祜,也沉著臉色,帶著為數不多的殘軍,慢慢跟著匯聚。

踏踏踏。

一陣又一陣的馬蹄聲,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便已經到了眼前,直至將他們這些人,齊齊圍在一起。

耳畔邊,隱約還聽得見逃兵的嚎啕哭聲。

陳九州帶著司承,以及護衛的上百人,緩緩騎馬而來,當靠近的時候,原本在軍陣中的王祜,發出一聲驚呼。

「陳、陳九州!果然是你!」

「為何不能是本相。」陳九州露出笑容,把身上的大氅,又裹緊了些。

「你叫王祜?」

王祜咬牙不答。

「本相聽說,你先前是陵國的大將,陵國滅亡,你倒好,直接投誠了滅國之人。這豈非叫做認賊作父?」

原本還想保持沉默的王祜,聽到這一句,再也忍不住。

「陳相當知,若我不降,便會被屠城!」

「這番話,本相相信。但你這一年多的時間,又如何了?本相看你的模樣,似乎是徹底投誠了吧?好一個偽秦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