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陳九州臉色發白之時,果不其然,一聲尖銳的嘶叫,一下子響徹了周圍的海域。

“陳相,這海底銀礦附近,或是成了無主之地,不知為何,這頭海蛟便游來了。”

“怎的巡哨沒有發現?”

“或是伏在海底臥睡。”

陳九州皺了皺眉,再抬頭時,突然驚喜地發現,下水的蛙人戊隊,不知什麼時候,把一根巨大鑿針,插在了蛟腹之上,綠色的蛟血,密密麻麻地滲出來。

但也因為如此,至少有二十餘具的蛙人屍體,一下子漂浮上了海面。

陳九州目光發冷。想著蛟鱗甲的事情,這一會兒,也顧不得害怕了。

殺蛟取鱗,便又有三百套的蛟鱗甲,給無當虎士使用。

此時,海船上的四百多楚士,都紛紛取了鐵弓,背了箭壺,冷冷立在甲板上。

隨行的十幾條江船,一個個的小統領,也開始迂迴行船,不時將一撥撥的飛矢,拋落在海蛟身上。

“拉滿弦!”

“射!”

海船的甲板上,也隨之將一大片的飛矢,怒拋而去。

被鑿針掛住的海蛟,一時無法遊快,只得瘋狂地拍著水花。

但拖著海蛟的海船,也好不到哪裡去,不時被海蛟扯得船身搖晃,若非是鑿針的鐵繩堅韌,恐怕真要翻船了。

“快,把船帆揚起來!”陸通驚聲道。

十幾個楚士急忙跑來,將幾面巨大的船帆,順風揚起。

有了船帆的風力,海船再度平穩起來,拖著瘋狂嘶叫的海蛟,不知覺間,居然拖出了幾十海里。

迂迴的十幾艘江船,幾乎把箭壺射光,在海船甲板上的,也好不到哪裡去,也累得奄奄一息。

最終,收尾的左龍瞄準之後,射出了四五支金箭,直至把海蛟的雙眼射盲,那頭瘋狂的海蛟,才算慢慢去了動作,翻滾著如蛇腹般的肚皮,艱難地浮在海面上。

隨行的江船,有幾艘要慢慢靠近探查,卻被陳九州冷冷喝住。

“陸通,順風再走幾十海里。”

只有確定海蛟徹底死了,陳九州才能放心。好不容易,在甲板上的楚士們,又射了幾番飛矢,剮爛了海蛟的肚腹,陳九州稍稍鬆了口氣。

“再射幾輪。”

在陳九州的命令下,至少又射了七八次的飛矢,徹底將海蛟肚腹扎爛。

綠色的蛟血,不時匯聚在海面上,看起來無比觸目驚心。

三四艘江船小心翼翼地靠近,用隨身的長槍,捅了好幾下海蛟,發現確實沒有氣息之時,才立即歡呼起來。

陳九州也難得露出笑容。

雖然說這次的採礦,很突兀的出現了海蛟,但總算沒壞什麼大事情。只可惜了那二十餘個的戊隊蛙人。

“以十艘江船為列,將海蛟的屍體拖回船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