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城外,火勢還遠遠沒有熄滅,即便在城頭上,依然感覺得到,一股股的灼熱,撲面而來。

再加上曝曬的日頭,大戰過後的乏累,原本在城頭休整的守軍,又有不少人中暑,被民夫抬了下去。

陳九州走下城牆,和司馬佑並肩而行。

“陳相,朕剛剛去詢問了一遍,燒沸水所需要的柴木,耗費太大,許多的百姓,已經開始拆木房了。”

言語之間,司馬佑滿是挫敗。

“陛下莫要著急,本相還是那句話。有本相在,許昌城斷然不會有失。”

再怎麼說,也算是分走了趙國的一州之地,盡力是應該的。

“陳相,接下來,我等該怎麼做?”

“還是以守城為主。”

在眼下這種時候,他並不打算出城偷營,若是一群烏合之眾也就罷了,偏偏還要慕容鹿在。他現在已經能斷定,這慕容鹿絕非是一般的公子哥,軍事的才能,比起慕容盛來說,也不逞多讓。

偷營?估摸著慕容鹿早已經佈下了陷阱。若是去了,無非是自投羅網。

老裴又不在。而且都是輕騎為主。

“當務之急,還是需要蒐集守城的輜重。”想了想,陳九州冷靜開口。

比起上一次來說,這一次許昌城缺的,便是守城的輜重。若是守城輜重足夠,這百多萬的叛軍,根本不足為慮。

但剛才司馬佑所言,分明是連柴木都不夠了,要拆房取木。

“不瞞陳相,輜重庫裡的東西,已經搬完了。即便是金汁,也被民夫撈了個光。”

陳九州皺住眉頭,這情況,當真是有些危險了。

“陛下,箭壺之類的東西,還有多少?”

司馬佑急忙招來幾個軍參,一番發問,才發現,連最基本的箭壺,也所剩無幾。

偌大的一座許昌,早已經在一次次的圍城中,把所有的東西,幾乎拼了個光。

“陳相,沒有輜重了。”

沒有輜重,僅靠著長刀守城,無疑是天方夜譚。

陳九州撥出一口氣,“陛下,本相倒是有個主意。”

“陳相,但講無妨。”

“拆房。”

“陳相,木房已經在拆了。”

“不對,是石房。”陳九州臉色認真。

“這、這石房都是用土磚堆砌的,估計砸不死人。”司馬佑臉色錯愕。要是拆木房還好說,畢竟木頭能用來燒沸水,但拆石房,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