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城頭。

“陳相,他們並未攻城。”司馬佑凝著聲音。

“我看見了。”原本嚴陣以待的陳九州,忽然笑了起來。

若是叛軍早早攻城,說什麼一鼓作氣的,才是最好玩的。又不是什麼精銳,這樣一來,只怕會損失慘重。

很明顯,有人做了調整。

“陳相的意思,叛軍中的那位高人?”

“確是。”陳九州冷冷開口。

“陳相認識麼。”

“算是。”

“那他到底是誰?”

“不提也罷。”

陳九州撥出一口氣,“陛下,切不可大意,今日叛軍不攻城,明日,勢必會全力攻打。”

司馬佑凝著臉色點頭,如他,也在許昌城一場場的圍攻中,慢慢成長。

翌日。

不出陳九州所料,在許昌城外的百多萬叛軍,忽然一下子呼吼起來。

嘈雜的鳴金聲音,一下子傳遍了四周。

不多時,這些瘋狂的叛軍,根本不顧什麼軍陣,便揮著各種式樣的武器,扛著城梯,往許昌城衝過來。

先頭的叛軍部隊,還想著迅速搭下浮橋。好讓大軍度過護城河。只是,城頭上的守軍,早就有了預料,在一個個軍參的命令下,數不清的飛矢,遮天蔽日地往下拋落。

噔噔噔。

許多叛軍連袍甲都沒有,中箭即死,紛紛伏屍當場。

“繼續射殺!”

狀若瘋狂的叛軍們,發出漫天的叫罵,又被不斷蠱惑,一時之間忘卻了生死,如工具人一般,只知往城牆來衝。

才短短兩個時辰,城外的護城河,便被層層堆疊的屍體,一下子填滿。

這一下,也不用再搭什麼浮橋了。越來越多的叛軍,直接踏過屍體,瘋狂地將城梯架在城牆上。

城門的方向,更是有許多抱著木樁的叛軍,怒吼著衝來。

“沸水!”

“倒下金汁!”

城頭上,民夫們驚驚乍乍地將守城輜重扛了過來,隨著魏麟的指揮,有條不紊地往下不斷傾倒。

被燙傷的叛軍,痛得從高牆上摔落,粉身碎骨。

在其中,有一些好不容易衝到了近前,被守城計程車卒們手起刀落,劈死摔下去。

“守住城牆!莫要忘了,我等乃是士卒,而這些叛軍,不過一群烏合之眾,我等豈有被打敗的道理!”

“步弓,繼續射殺!”

“投石車,往前五步。”

飛矢和投石,算是守城的最大傷害武器,隨著魏麟的命令,不斷往城外拋落。

但凡巨石砸下去,如蟻群的叛軍,便會立即死傷一大批,只可惜沒有多少火油,否則火勢一起,傷害更加可觀。

陳九州一邊看著,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如他所料,終歸烏合之眾,又沒有什麼大型的攻城器械,雖然說守城輜重也不足,但對付這些人,完全是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