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城頭,陳九州面色凝沉,沉默看著遠處的天空。

十九路的反叛軍還沒有來,殺過來的,頂多是那些趁機作亂的流民。被魏麟帶著人衝殺幾輪之後,便嚇得作鳥獸狀散。

“按著陳相的吩咐,在城外的陷阱,已經開始佈置。”韋東騎馬趕回,報告著軍令。

“甚好。”

雖然是烏合之眾,奈何人多勢眾。而且最重要的一點,許昌城內,已經沒有什麼守城輜重。

認真來說,情況同樣很危險。

“陛下,城裡的糧草如何。”

“陳相放心,輜重雖然不足,但糧草還是足夠的。”

陳九州點頭,撥出一口氣,只要糧草足夠,那至少事情還有轉機。

“這些叛軍一路往東,沿途之中,不知害慘了多少百姓,流離失所。”

司馬佑聲音悲慟。作為趙國皇帝,到他這一步,屬實是很憋屈。先有北人,現在又有百萬的叛軍。

接二連三的,彷彿真註定了,趙國即將滅亡的事實。

“陛下有沒有想過,出城阻殺敵軍。”

“出城阻殺敵軍?”司馬佑臉色怔住。

“確是。”陳九州眯起眼睛,“先前已經有軍報回來。這百萬的叛軍,並沒有什麼騎兵營。頂多是些老馬,不足萬匹。”

即便是有,估摸著這些叛軍,也不懂什麼騎行之法,只知讓屬下拼命衝鋒。

“陳相的意思是?不打守城戰?”司馬佑還是沒明白。

“自然要打的。百萬的兵甲,哪怕阻殺,也不可能殺得撤退。本相的意思,是先打垮敵軍計程車氣。這樣一來,攻城之時,這些叛軍計程車卒,便會心慼慼然,不敢赴死。”

“而且,守軍計程車氣,也需要提一輪了。”

“陛下,如今的許昌城裡,現有多少良馬。”陳九州忽而轉頭。

還有些沒轉過來的司馬佑,聽見陳九州的聲音,急忙開口,“湊一下,應該有萬匹。”

“不少了,本相亦帶了二萬匹過來。加在一起,共有三萬騎軍。”

陳九州轉過身,緩緩往城牆下走去。在旁的魏麟,急忙跟在後面。

“陳相,莫、莫非又要親自出城。”

陳九州回頭一笑,“本相敢說,這天下間,沒有第二人,比本相更擅長騎行之術。陛下信麼。”

“自然信。”司馬佑漲紅了臉。

“這便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