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從房間裡走出,陳九州揉了揉發黑的眼眶。

昨晚的戰鬥過於激烈,戰事持久,若非是久經戰場,估摸著要早早折戟沉沙了。

“綠羅,你家公主呢?”

正端著洗漱過來的綠羅,變得神秘叨叨,“姑爺,公主也不知怎麼了,似是扭到了身子,走路腿兒有些打抖。”

“洗漱放下。綠羅,你去忙吧……”

綠羅沒好氣地放下洗漱,轉身離開。

“當心本相挑個老護院,讓你嫁了!”

綠羅嚇得急急小跑。

陳九州洗漱一番,又對著銅鏡,理了理髮梢,才換了新袍子,往寄春的屋子走去。

入屋之時,卻發現夏驪已經在了。抬起頭,微微氣怒地看了他一眼。

反而是床上的白寄春,在看到陳九州來之後,歡喜地急忙迎了過來。

陳九州感慨良千,白寄春肚裡的孩子,算是他穿越而來的另一個證明。

“寄春,身子如何。”

“小八哥,驪姐姐每日都來照看我,我哪兒會有事情。倒是小八哥,聽說打仗之時,時常陷入兇險。”

“無事,我有分寸的。”陳九州心頭激盪無比。

“宮裡的御醫說了,好像是個男娃兒。”驀然間,白寄春又臉紅開口。

“男、男娃?”

“對,日後跟著他的老爹,天天去打仗。”夏驪在旁,沒好氣地開口。

陳九州急忙賠笑,心想著不能厚此薄彼,挨個兒給兩位夫人,都親自斟了杯茶。

“小八哥,這一次回楚都多久啊?”

不僅是白寄春,連著旁邊的夏驪,都急急抬起了頭,看著陳九州。生怕又是個幾天,陳九州便又匆匆離開。

“戰事剛打完,琅琊那邊,也有賈和在主理。本相多留一些日子,也是無妨的。”

各路大將,已經慢慢步入了正軌。以現在東楚的實力,除非是說,有百萬大軍突然叩關,否則的話,應該是安慰無虞的。

“那最好。”

白寄春和夏驪兩人,都露出歡喜的笑容。

“對了,先前在城裡,我看見小鹿了?”陳九州突然想起,目光轉向夏驪,“夫人,我聽說當初是你見著他。”

夏驪點頭,“那會聽人來說,是夫君的義弟回了楚都,我才過去一看,沒想到真是小鹿。”

當初那一場結義,雖然說有胡攪蠻纏的成分,但實打實的,不僅是他,還有賈和,再加上慕容鹿,實打實的,三人結為了異性兄弟。

“那會剛見他,那模樣很慘,聽說護衛都死光了,他獨自一人乞討,才回到了楚都。”夏驪嘆出一口氣,忽而又露出了欣慰。

“不過,現在算是好了。”

陳九州怔了怔,“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