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許昌城。

城頭上,司馬豐終歸是老了,年紀大了,只站了半個時辰,便受不得冷風,急急走了下去,連著灌了兩碗熱湯,才讓自個的臉色,紅潤了許多。

司馬楚眯眼冷笑。

他可是記得,當初的陳相,站在城頭之上,北人打幾日,那便站了幾日,指揮著整個北城門的大局。

“老七,你什麼意思。”司馬豐極度不悅,“莫要忘了,你我乃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你幫個外人,也不幫我,這算什麼。”

“我只幫趙國。”

“若非是為了救趙國,你覺得我為何要入許昌。”

“為了爭功。”

“你——”

司馬豐驀然大怒,在他身後的幾百個親衛,急急提刀上前。

司馬楚身邊,也有二三百個親衛不甘示弱,同時抽出了刀。

“兩位皇叔,這是在做什麼。”司馬佑凝著臉色,從遠處穩穩走來。

“陛下,我和端城王鬧著玩呢。”司馬豐急忙露出笑容。

司馬楚冷哼一聲,並未接話。

“兩位皇叔,大敵當前,要以國事為重啊。”

“這是自然,我這打算徹夜守在城頭,我看那些北人,誰敢亂動!”司馬豐又舔著笑容。

“皇叔,多加小心。慕容盛此人狼子野心,莫被他騙了。七皇叔,你也回去歇息吧。”

在旁的司馬楚聽到這一句,微微沉默地點頭。

……

“七皇叔,朕知你忠義。”

和司馬楚並肩而行,久久,司馬佑才吐出一句。

“朕要告訴你的是,並非是朕驅趕陳相,這是陳相自己的意思。”

“陳相自己的意思?”輪到司馬楚目瞪口呆。

“確是。陳相便在外頭,若是許昌有難,決計不會袖手旁觀的,朕相信他。”

司馬佑頓了頓,繼續開口,“說到底了,司馬豐那幫人帶來的勤王大軍,無非是看到許昌守住了,才想著過來撈些功勞好處,賞賜,疆土……朕都明白。奈何現在的局勢下,這勤王的二十萬人,確是守城的主力了。”

如果說,北人被打退回北面,那麼司馬佑就有信心,重新振起朝綱,募新軍,然後北伐,收復被搶走的疆土。

但這些東西,最重要的前提,是能守住這一波的圍城,然後復而反剿,擊退北人。

“陛下,陳相有沒有說,我等要如何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