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陳九州自己所言,這確是中場休息。休息之後,又將是一場你死我活的廝殺。

“白憲,去清點戰損人數。”

“陳相,已經清點過了……戰損近五千人。”白憲聲音帶著沉痛。

陳九州艱難喘出一口氣,認真來說,這還只是小試牛刀,算不得一場大廝殺。但這戰損,已經是很驚人了。

在旁的司馬佑,同樣是臉色發白,遠沒有想到,居然是如此龐大的數字。

“慕容盛那邊呢?”

“回陳相,戰損近三萬人。大多是乞活山的人馬。”

白慶龍的人,終歸來說,兵員素質確實太差,再加上人數眾多,死傷慘重也能理解。

不過,這遠遠不夠。

“白憲,讓兄弟們暫做休整。”

許昌城的人馬不多,該休息還是要休息,不然等到身子睏乏,連弓都抬不起,還打個什麼仗。

說完,陳九州皺住眉頭,心事重重地往城牆下走。

“陳相,今夜北人還會來攻城嗎?”司馬佑急急跟上,有些倉促地開口。

“應當不會了,即使再想攻城,也要等到護城河的毒水消去。”

聽著,司馬佑鬆了口氣。

並沒有放鬆警惕,即便是守軍休整,也只在城頭上的女牆,癱坐下來休息。

按著陳九州的意思,在城頭值守的人,至少是一天一換。

“陳相,若是下次攻城,恐怕城裡的將士,又要死很多人。”司馬佑嘆著氣。

“沒法子的。”

兵力不夠,才是許昌城最大的問題。即便現在募兵,臨陣磨槍,所能發揮的作用,也不會太大。

陳九州已經能預見,這一次的守堅戰,將會很艱難。

……

“毒水多久能化。”中軍帳裡,慕容盛皺緊眉頭,久久舒緩不開。

“應當一日就夠了。”

“若不然,再去填沙袋?緩過一日,許昌城的守軍,便恢復了精神。”

“去填沙袋,又要被射殺一撥。”

三個人都冷著臉,面色極為不悅。此時在他們的心中,隱約都明白了一件事情。

守城的大將,可是那位陳九州,天下第一智士。

什麼陰謀陽謀的都不好使。

“近兩百萬的兵甲,倒不如直接強攻。”慕容盛冷著臉,“時間拖得越長,對我等越不利。”

攻城方久攻不下,士氣定然受損。

“白兄,你的麾下都是能征善戰的步卒,不如明日的時候,由你方主攻,如何?”慕容盛抬起頭,嘆出一口氣。

白慶龍微微眯起眼睛,他是有人,但不是有病。憑什麼讓他的人馬,去陳九州的面前當炮灰。

“盟主,你也知道,我大秦的軍隊先前只是普通的百姓,這等的大戰,當由北地的勇士牽頭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