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我趙國山河——”

這一句話,響徹在城頭的每一個守軍耳裡。

司馬佑趔趄跪地,即便他是個國君,即便他身負龍儀,但這等情況下,他還是半跪了下來,敬拜那些殉國的勇士。

“陳相,朕欲要上城殺敵!”司馬佑紅著眼睛,身子發抖。

陳九州面色欣慰,僅這一點,比起司馬老賊來說,已經天壤之別了。

“陛下切莫著急,如今的守勢,還是很穩的。”

寬慰了好幾句,紅著眼的司馬佑,才點頭起了身。

陳九州抬起頭,沉默地看向遠處,一夜的廝殺之後,黑暗的天空,已經有了一絲曙光。

要不了多久,便會迎來一個新的清晨。

若是在往日,許昌城內,早該是一副趕市集的熱鬧景象了。

但現在什麼都沒有。

有的,依舊是無窮無盡的廝殺。

城關前,北人聯軍還在瘋狂的攻城,死了計程車卒,將這個護城河填滿,還沒死透的,重傷的,只能嚎啕著往回爬走,期待城頭的飛矢,不要落在自己身上。

“繼續攻城!”慕容盛咬著牙,眼睛裡滿是血絲,連著聲音,都帶著無比的憤恨。

剛才有軍參來報,戰死的人數,至少過了二十萬。也就是說,至少有二十萬的大軍,填了許昌的城壑。

“攻城,攻入許昌!朕要屠城,殺絕城裡的每一個趙人!”慕容盛一聲怒吼。

原本有些委頓計程車卒,聽見了這一句,也難得激起了一絲信心。繼續悍不畏死的,藉著各種攻城輜重,妄圖登上城關。

又有死士往鐵索橋衝來,不同的是,這一回有了守城輜重,隨著一個個火桶的拋落,要砍鐵索的上千個北人士卒,瞬間死絕。

“壓過去,都壓過去!”北燕軍參們嘶啞至極的暢銷,依然在來回響起。

“殺啊!”

無法砍斷鐵索橋,慕容盛冷著臉,索性命人赴死,又填下了一個個的沙袋。

在丟下了上萬的屍體後,終於有第一架攻城車,碾過沙袋和屍體,呼嘯著往城門撞去。

轟。

巨大的撞擊,讓整座許昌城,仿若搖搖欲墜一般。

城門兩邊的守軍,迅速做出反應,不時將火桶和夜叉擂丟了下去。

第一架的衝城車,堅持了不到半柱香,便立即分崩離析。

“繼續,把攻城車都推上去!”

不僅是攻城車,除了投石車沒靠近之外,幾乎所有的攻城輜重,都往著正北城門而去。

整個形勢,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