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盛和董虎二人,幾乎已經完全篤定,陳九州便在烏沙郡裡。

“盟主,怎辦。”董虎皺住眉頭。

“按著原定的計劃,困死烏沙郡。陳九州即便在城裡,也是迴天乏力的。”

“確是。”頓了頓,董虎也露出了笑容。

這等的局勢之下,烏沙郡除非是靠著疲兵衝出來,否則,定要被困殺在郡中。

畢竟,一個糧草都沒有了的大軍,拿什麼來打仗。

哐。

軍帳裡,司馬默惱怒地將面前的熟雞撥飛,臉色無比生氣。

“朕只問你們,貴為一國之君,居然要吃隔夜食!”

“陛、陛下,城裡無糧了!”司馬奕急忙相勸。

“朕不管,朕是九五之尊,朕要享受,好好的享受。來人,去殺一頭戰馬,記得用小火來烹。”

“陛下——”

“閉嘴。”醉醺醺的司馬默,壓根兒不再看司馬奕一眼,剛坐下來,又繼續催促舞姬起舞。

那扔到地上的隔夜雞肉,瞬間被幾個護衛漲紅了臉,撿起來匆匆吃掉。

司馬奕艱難閉上眼睛,抬頭看去營帳之外,只覺得天上的那輪夕陽,便如趙國的國運一般,惶惶往西墜去。

……

“陳相,只剩不到五十里了。”白憲凝聲開口。

“白憲,過幾日了?”

“三日了,烏沙郡內的糧草,也差不多要耗光了。”

陳九州皺住眉頭,算著時間,如果再耽誤下去,烏沙郡的戰事,只會越來越嚴重。

“陳相,我等怎麼做?”裴峰也策馬而來,“若不然,便選一處敵軍的陣列,用鐵騎鑿開口子。”

鑿開一個口子並不難,難的是,怎麼讓這些北燕大軍退卻,解圍烏沙郡。

“裴峰,先讓兄弟們暫做休整。”

下了馬,陳九州取出地圖,沉默地翻看起來。

地圖是上百個斥候,冒著巨大的風險,觀察了北人的營帳後,重新畫了下來。

“八座主寨,互為犄角。”

陳九州揉了揉眉頭,不得不說,慕容盛的排兵佈陣,確實有一手,至少比司馬默這老犢子,可要好得多。

“即便鑿開了一處缺口,也會被很快地圍堵起來,到那時候,恐怕五萬的鐵騎,都要被困死。”

讓陳九州錯愕的,這地圖上,烏沙郡的東北處,居然還有一處留白。要知道,這中間可圍著三座營寨。

“白憲,把先前的幾個斥候喊來。”

白憲應了一聲,很快,便把描畫地圖的幾個斥候,急急喊到了陳九州面前。

“本相問你們,這是何處。”

陳九州的手指,點到了地圖上留白的地方。

一個年紀偏大的老卒急忙拱手,“回陳相,這一處附近有三個營寨,附近亦有不少巡邏計程車兵,怕被人發現,故而沒能探查出來,是我等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