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莫要再說了!”司馬默極為不滿,冷不丁地又呵斥了一句。

“雨水行軍,若是到時候生了痢疾,更是大事不妙!再者,離著前方大郡,不過二日的路程,莫非這北燕人,真是飛過來的?”

“陛下,北、北燕是鐵騎為先。”司馬奕眼色發紅,他如何也想不通,自家的陛下是從什麼時候起,變成了這副模樣。

天下第一國,天下第一盟主,以往的風光,彷彿真成了過去雲煙。

“騎軍又如何,來個十幾二十萬的,在此,朕可有六十萬大軍!”司馬默的聲音,明顯有些底氣不足。但為了面子,終歸是撐了下去。

司馬奕痛苦地閉了眼睛,也不告退,沉默地邁起腳步,往後趔趄地走去,不多時,便走入了雨水中,渾身被澆了個溼。

“陛下,軍師所言,確有道理啊!”樊修也急得臉色漲紅,跟著陳九州在風渡島殺了一場,他的心境,實則已經慢慢變化,並非再是以前的庸碌之將。

“樊統領,你的意思,是在下胡說咯?在下也是為了趙國六十萬的大軍考慮!”

“黎文所言,確是有道理的。”司馬默冷冷開口。

那位諂媚大將一聽,頓時眉開眼笑,順帶著又走過去,連著拍了幾圈馬屁。

“樊修,莫要多言,下去!”

樊修嘆息一聲,抱拳告退。

雨水之中。

“陛下,前方是黃泥地,雨水太大,恐道路泥濘。”一個西隴軍參,急急趕來回報。

金面具之下,董虎臉色不變。

“莫管,繼續行軍。”

“陛下有令,繼續行軍!”

一個個西隴軍參的催促之下,原本動作緩慢的二十萬鐵騎,繼續開始了狂奔追擊。

前方的黃泥地上,不少的戰馬被陷了馬蹄,騎軍下馬呼喊求援。董虎全然不顧,冷冷地帶著跟隨的鐵騎大軍,怒吼著往前繼續奔跑。

“滅掉趙國,爾等,皆是有功之臣!”

“吼!”

鐵蹄踏得飛快,踏碎了雨幕和泥濘。

……

“所以,盟主又原地紮營?避雨?並沒有行軍?”接到軍報,陳九州簡直不可思議。

現在是什麼時候,是危急存亡之秋。但這司馬老賊,像根被打焉的老苗一樣,再也沒有精神氣。

“陳相,不過是雨水太大,我家陛下耽擱了……”在旁的司馬楚,試圖幫著解釋。

陳九州咬著牙,差點要罵娘了,“司馬兄,在你家陛下的六十萬大軍之後,可是北燕和西隴的鐵騎!他若是慢了一些,指不定要被追剿的。”

“陳相,那可是六十萬大軍——”

“先前在雲天山脈,董虎不過十五萬的鐵騎,都能殺得七進七出!”

這一句,終於讓司馬楚驀然驚醒。當初雲天山脈,被西隴十五鐵騎衝得大敗,算是一場趙國之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