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州立在溼漉漉的雪地上,雪融的天氣,還微微帶著霜寒。

“陳相,計劃應該成功了。”賈和這一下,總算是明白了陳九州的意思。

這分明是瞞天過海啊。

那些糧倉燒的,不過是幾十袋米糧,而廝殺的亡國殘兵,也是楚人假扮的。

為的,是給李靖偉做戲。

“賈和,讓老裴繼續去搦戰。告訴他,這一輪,便不用喊了,就隨便逛個兩圈就回來。”

“陳相放心,我這就去安排。”

很快,騎著馬的裴峰,再度騎馬衝到斧頭關下,拿起手裡的白纓槍,衝著關上的人指了指後,便很快退後。好似為了完成任務一般。

搭弓的徐人,這還沒把箭雨拋下去呢。

“軍師,這是閒得慌?”一個統領語氣不岔。

李靖偉冷著臉,看著裴峰遠去的身影,再度陷入了沉思。

“軍師,那虎侯又來了!”

“軍師,那虎侯又走了!”

李靖偉冷冷轉身,揉著自己的額頭。

據關而守的主意,是他提議的,如果沒有任何意外,至少要和東楚,相耗幾個月的時間。

但現在……似乎是有了機會一般。

“軍師,如何了?”徐泊沉步走來,這幾日,他同樣不安心。比起苦守,他也想破掉陳九州的大軍。

“陛下莫急,我等須小心陳九州的奸計。”李靖偉沉聲開口,壓住自己好勝的念頭。

比起徐泊,他更要痛恨陳九州。他的整個宗門,都被陳九州逼死了。

“多等幾日,東楚真是糧食告急,定然會露出馬腳的。到了那時,哪怕東楚撤退,我等一樣能追殺反攻。”

“而且,哪怕陳九州要重新調糧,收攏,運送,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等著吧,我倒要看看,陳九州是不是在裝傻。”

……

“本相估計,李靖偉是被打怕了。”陳九州冷笑,按著以往,探出這麼大的訊息,李靖偉早該動手了。

但這一次卻沒有,只能證明,這個閹人已然變得更加謹慎。

“陳相,若不然我東楚大軍,便佯裝撤退?”

陳九州還是搖頭,“即便是這樣,那個閹人也不會相信。他最初的想法,是要死守斧頭關。這等關鍵時候,要想誘使徐人出城,還差一劑猛藥。”

“一劑猛藥?陳相莫非有了主意?”

陳九州露出苦笑,“暫時沒有。”

說實話,他是沒有想到,這李靖偉居然一下子變得這麼謹慎,這樣一來,事情是越發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