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頭郡外,漫天的星辰,在雨色之後,開始重新出現,點綴滿了整片夜空。

上千人的輪哨守軍,並不知大禍臨頭,偶爾還在城頭上,說些惹人發現的葷段子。

陳九州冷著臉,四顧相看,終究有些焦急。

“陳相,鄭馥那邊,派人來報,已經埋伏在駝頭郡的側邊林子裡!”武程驚喜地走回,聲音激動。

“好!”陳九州總算鬆了口氣。

“陳相,是時候了。”

“武程,你速去領兵。”

等武程走遠,陳九州才轉了身,看著在他身後的七萬楚士。確切地說,是四萬多的楚士,另有二萬多的塔族營。

“婁鹿,近了城關,便立即拋射火箭。”

“陳相放心。”

握了握拳頭,陳九州估算了一下時間,才冷著臉,打下了攻城的手勢。

“陳相有令,攻打駝頭郡!先登者,賞千金!”一個又一個騎馬軍參,開始來回奔走相告。

不多時,七萬人的大軍,開始怒吼著往前衝去。

陳九州眯起眼睛,緊緊盯住駝頭郡的前方。

似是被驚到,城關上的守軍,開始驚驚乍乍起來,醒夜的鼓聲,震破了附近的死寂。

“陳相,是無當虎士!”在旁的高堂貫,驚喜開口。

陳九州抬頭看去,發現此時的夜空之中,密密麻麻的球狀物,掠飛到了駝頭郡的城關之上。

一支又一支的箭矢,居高臨下,射殺著慌亂不已地敵軍。

“攻城!”一個東楚軍參,抬刀遙指著前方的城關,面色漲紅。

並無攻城車,但即便如此,在敵軍士氣崩碎之下,反而是繩勾更加好用。

嗒嗒嗒。

接近城關之後,一條條的繩勾,藉著力道,迅速往上拋去。驚驚乍乍的守軍,有不少是突然驚醒,眼睛裡分明還帶著惺忪,也顧不得了,紛紛取了武器,狼狽不堪地應戰。

只是動作遲緩不已,往往還沒開始砍去繩勾,便被楚士攀上了城牆,一刀砍下了人頭。

“狼煙,點狼煙求援!”有個守軍統領,急得從營帳裡跑出,止不住地大喊。

二三隊守軍聽著,急忙取了糞草,要放入狼煙臺,卻不料動作還未開始,便被天空上的無當虎士,一下子射成了篩子。

“就地點了!莫管——”

喀嚓。

話沒說完,守軍統領的人頭,便被落地的鄭馥,手起刀落,削飛去了十步之外。

“開城門,恭迎陳相!”鄭馥提刀怒喊。

數千個無當虎士,緩緩落在城關裡,宛如天兵一般,驚得不少守軍,再無死戰之心,匆匆要往外面逃去。

卻不料,早在外邊等著的左龍,立即讓人抬起了長弓,將一個個逃兵射死在城門下。

“火箭——”

婁鹿近了城關,冷冷揚手。

嗚嗚。

帶著呼嘯的聲音,宛如一枚枚的小隕石,落在城關裡的敵陣之上,數不清的敵軍,還來不及散開,便立即無了性命,徹底被燒死當場。

“守住!守住啊!”一個北燕大將,終於臉色驚恐,不斷催促著退下來的守軍。

他如何也想不到,楚人居然在這等時候,詭異地出現在駝頭郡外。前幾日的時間,他明明還收到了軍報,說這位東楚陳相,是已經回楚了。

怎麼又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