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紀念陳九州的不世功績,楚都裡,共立了十三處生祠。最顯眼的一處,便在城門外不到半里。

柳貴似乎記了起來,面前的這人,和生祠的披甲石像,是如出一轍。

“你、你是陳九州!”

“大膽!”幾個御林軍勃然大怒,有陳九州在,他們可不管什麼柳統領樹統領,當殺則殺。

陳九州並未答話,任著面前的柳貴,如搗蒜一般,把頭磕出了血。

不多時,在外頭的柳如風,也一臉錯愕的,被幾個御林軍,冷冷丟在地上。

“陳相……”柳如風面色惶恐,遠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柳貴,你父回來了。”陳九州淡淡開口,“現在,有話不妨說出來。”

“陳相,是那位老卒先動手!”柳貴渾身發抖,再無先前的叫囂之氣。

“你調戲民女,他便要看著你調戲不成!”

在旁的柳如風,細細一聽之後,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自家的兒子,居然殺了一個老卒。

這老卒,偏偏還是守著英烈祠的那一幫。

楚人都知道,這幫的老卒對於這位陳相而言,是有多痛惜。

柳如風氣得抬手,不斷扇著自個兒子。

“柳統領,讓你回來,並無太大事情。本相只想告訴你一句,殺了老卒,柳貴我斬定了!”

“來人!綁起來!”

幾個御林軍,冷冷地拿出麻繩,將柳貴綁起,便往外拖去。

“父親!父親救我!”

“陳相,我再也不敢了,我去英烈祠跪著認錯,如何!”

柳如風不敢動,臉上滿是後悔,他明白,陳九州讓他回來,已經是給夠了臉面。

柳府外,不顧柳貴的哭喊,陳九州轉過了頭。

“左龍,去把馮胡喊來,告訴他,明日午時,來菜市口監斬。”

“陳相不監斬麼?”

陳九州搖頭,監斬柳貴的作用,是為了正楚都的紈絝風氣,他不想露面。

帶著高堂貫,並未多有逗留,兩人便尋了架馬車,往英烈祠的方向疾馳而去。

……

時至黃昏。

陳九州站在英烈祠外,聽得清裡頭的嘶啞咳嗽聲,心頭湧起一股發澀。

很多時候,他都在想著,若是當初,沒有八千老卒赴死,東楚現在會怎麼樣。

估計,已經被南梁吞滅了。

高堂貫嘆息一聲,推開了門,有走來的老卒,看見來人是陳九州,喜得露出狂喜。

“陳相!列位,陳相回來了!”

“愧見前輩。”陳九州苦澀一笑,看清了面前老卒手裡的刀,這是怕有人尋仇,才不得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