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山脈深處,廝殺遠遠未停。

慶幸的是,由於陳九州的堵殺,使得西隴人被隔絕開來,而這四十萬的北燕叛軍,也再無馳援,只得背水一戰。

“只要那位叛軍的大將不傻,這一會都不會退回山上。”陳九州語氣沉沉。

千載難逢的機會,若是錯過了,這批北燕的叛軍,真的只能死在山脈裡。

窮途末路者,會一時發狂。

雖然損傷極慘,但北燕的氣勢仍然不倒,與聯軍的人馬,殺得有來有回。

聯軍即便是勝利,也會是慘勝。

司馬默坐在木樁上,仿若一下子老去了許多。整個趙國,兩百萬的兵甲,這一輪平叛,幾乎死了半數。

“陳相,山下的戰事如何。”

“西隴騎兵要退了。”陳九州嘆著氣。

這出奔襲,原本就是為了救援,但若是強行入山,估計十餘萬鐵騎都不夠死的。

董虎也不是傻子,若是再逗留,趙國調動大軍,必然會陷入包圍圈。

司馬默面色沉的厲害,緊緊閉著眼睛。

這一場慘勝,已經動搖了趙國的根本。在趙國北面,可還有一個北燕,雖然說同樣有四十萬的人馬被剿殺,但不管如何,比起趙國的約百萬人馬,算是損失不大了。

“一個也不要放過!都殺了!一個不留!”許久,司馬默起了身,對著山上的方向怒吼。

黎明的天色下,在陳九州的面前,已經是成了一片血色的山巒。數不清的伏屍,密密麻麻地疊滿了各個山頭。

裹挾著趙人的恨意,四十萬的叛軍,來不及多餘的動作,便已經被拼殺得所剩無幾。

“陛下!擒住大將了!”

“我等擒住北燕大將了!”

直至夜色又暗,死傷慘重的趙人行伍裡,難得發出了驚喜的怒吼。

連著原本委頓不堪的司馬默,也喜得站起了身子。

不多時,兩個人影被綁得嚴嚴實實,推到了司馬默面前。陳九州亦站在一邊,皺眉看著。

“陛下,這似是北燕的雲侯,還有一位軍師。”

“取刀來!”司馬默怒不可遏,接了刀後走前幾步,先把那位求饒的軍師,一刀劈碎了腦袋。

“雲侯?”司馬默提著帶血的刀,冷聲發問。

跪倒在地的慕容楚,一聲不答,一雙眼睛裡,卻滿是笑意。

“膽敢犯我趙國!可知道會有今日!”

“講話!”

慕容楚閉上眼睛,嘴角冷笑。

喀嚓。

暴怒的司馬默,抬刀斬下,瞬間便斬斷了慕容楚的半截手臂。

慕容楚鼓著眼,死死咬緊牙關,依然一語不發。

“來人!來人!”司馬默聲音發尖。

“陛下,可有吩咐!”

“有無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