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的冷風中,徐泊憤怒地抬起頭,看向面前的宿敵。

“知道你為什麼輸嗎?”

“是你這個奸人,設下了詭計!”

陳九州冷冷一笑,“那麼請問,你為何會中計?你的肱骨軍師,又為何會中計。”

徐泊頓時愕然,腦海中,理著這場會戰的過程,越發覺得憋屈。六十萬的大軍,似乎都沒有交手,就莫名其妙地敗了。

從開始到結束,他和李靖偉,都在想著怎麼提防陳九州,怎麼守住徐國,卻從未想過,如何破開陳九州的大軍,破開東楚的伐徐之勢。

“本相告訴你。”

陳九州語氣沉沉,“徐國之所以輸,是因為你在害怕。太害怕了,怕這一場打輸,一直小心翼翼,不敢作攻,不敢破計。”

“但我東楚不怕,這生死一輪的決戰,唯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戰者,方能取得勝利!”

“而你徐國,卻只如甕中之鱉,只知避禍!”

徐泊顫著臉色,誠然,陳九州說的都對,若是當初膽大一點,何至於現在的地步。

要知道,整個徐國,兩倍兵力於東楚啊,還有加起來十萬的琅琊鐵衛,現如今,都像他一樣,憋屈地戰敗死去。

“陳九州,你個奸人!即便我徐國亡,來日!也定會有另一個大國,踏碎南陲!滅你東楚!”

“我徐泊不服!奸人!奸人!!”

梗著脖子,徐泊聲聲怒吼。

“勝就是勝,敗就是敗。若是你徐國敗了我東楚,本相同樣無話可說。”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然而,是你徐國輸了。這偌大的南陲,將是我東楚起勢的疆土!”

徐泊驀然淚流滿面,四百年的徐國基業,在他的手裡,毀於一旦。

“來人,取酒。”

左龍冷冷走來,手裡託著一個酒壺,斟了滿滿一杯,放到徐泊面前。

徐泊怒吼著撥飛。

“只等半柱香,若是還不飲,立即萬箭穿心。”

“恭送徐兄赴死!”

“吼!”

無數的楚士,分列四周,聲音宛如暴雷。

陳九州回了身子,沉沉往前踏去,如徐泊這樣的人,必須要殺,絕對不能養虎為患。

“陳九州。”徐泊昂起臉龐,聲音無比清冷,一隻手,也往地上的酒壺抓去。

“那一日我渡江入楚,是真的想和你做兄弟。”

陳九州頓了頓腳步,平靜回頭哦,“我知道。”

“但你我身負各國的國運,必然會有一戰。”徐泊笑了起來,自個把酒斟滿。

“我說過,沒有生在這等的亂世,你我便是大好的知交好友。我殺你,並非是因為你的人。”

“而是因為你背後的東楚。”

“本相殺你,也是因為徐國。”

徐泊仰頭大笑起來,捧著手裡的酒杯,止不住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