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挖艙,只需要把林木捆綁在一起,成了船,我等便渡江!”一個又一個的徐國軍參,沿著整個送帝林,來來回回地奔走相告。

如今的天氣剛好,融化了十來天后,整個楚江江面,已經趨於平靜。若是不出意外,應當是穩當無虞。

徐泊坐在臨時的椅子上,原本垂頭喪氣的眼神裡,露出了久違的希望。若是真這麼被楚人困死,這才叫真正的憋屈。

連正式點的大仗都沒打過,如何能甘心就這麼輸了!

“陛下,軍師,這是剛好獵到的林鹿。”幾個親衛,急忙拿著一大塊的烤羊腿,急急走了過來。

徐泊很大方地分了一半給李靖偉。

“多謝陛下。”

“呵呵,你與朕之間何須客氣。這一次還要仰望軍師,助我徐國大軍脫出困境。”

“陛下放心,臣定然盡力。”

“軍師,朕尚有一處不明白。”

“陛下請說。”

徐泊沉了沉臉色,“此處離著廣陵郡並不遠,我等也定然會被發現,若是那位東楚的忠勇侯率兵來攻,必定會拖住我徐國大軍的時間。繼而,陳九州又來攻,我徐國大軍,將再度陷入危機。”

“陛下有這等顧慮,無可厚非。”李靖偉面色不變,“但陛下好像忘了,去年的那一戰,我剛巧用的便是誘敵之計,而中計者,也剛好是那位忠勇侯。所以,我估計的話,這一次忠勇侯定然會以為是詐,不敢出城的。”

“東楚幾個定邊大將,忠勇侯何通的能力,確實很不錯。沉穩冷靜,又有判斷全域性的眼力,但同樣的,他的弱點也是在此,過於墨守成規,不善奇兵。”

“所以,陛下無需擔心,哪怕他氣得跳腳,都是不會出兵的。”

“整個東楚,也只有陳九州,才配做我的對手。”

徐泊捧著鹿肉,頓了頓後,抬頭大笑起來。

……

站在廣陵郡城頭,何通眼裡的疑惑更甚。他是看得見的,離著廣陵郡不遠的送帝林,那幾十萬的徐人大軍,正在伐木造船。

意圖很明顯,極可能是想著渡江,去攻打對岸的楚地。

“侯爺,會不會又是引誘之計?”周公陸在旁,聲音沉沉。

何通擔心的,也正是這一點,上一次的教訓,可是血淋淋的。

“飛書去陳相那邊,回訊息了麼?”

“侯爺,這才剛剛去……估摸著還要些時間。”

“是我焦急了。”何通轉過目光,看著正在伐林的徐國大軍,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現在也有些迷糊,分辨不出,這些徐人是在做戲,還是在真的伐木做舟,然後渡江攻城。

“侯爺,不若問問小侯爺?”

“風兒?”

“正是。陳相不在此地,當小侯爺上一次,可是立了大功的,或許也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軍師,去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