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河,乃楚江最大的一條支流河,與其他數不清的大小支流,帶著融化雪水,奔騰匯到一起,湧入楚江裡。

而荊北郡,便在荊河附近,延伸四方,坐擁八郡之地。

此時,一個穿著尋常文士袍的年輕人,手按著一柄古樸長劍,從荊河往下,徐徐而去。

書生帶劍,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打腫臉充胖子的紈絝,另一種,則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這位年輕書生,明顯是屬於後者。

荊河之上,兩三艘江賊船呼嘯著圍來。

被書生一人一劍,幾個回合間,便削斷了帆桅,任著幾艘江賊船,嚎啕著滾入洶湧的江水裡。

兩三日後。

乘著江船的帶劍書生,終於入了東楚,拋了錨,上了岸。

幾個巡邏楚士皺眉走來。

“外人入楚,請提供身份牙牌。”

“煩勞回話,便說一位從乞活山而來的朋友,來拜訪陳九州。”

……

“確定了?是白慶龍?”陳九州怔了怔,一度有些發懵。

按道理來說,白慶龍作為乞活山山主,至少要帶著一隊隨從吧,好傢伙,又是單槍匹馬。

“應當是他,身上的氣勢很驚人。”賈和沉聲道。

“陳相,我已經讓人在江岸附近加緊巡邏,此次見面,必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甚好。”

白慶龍沒有將龍璽的事情昭告天下,很明顯,他還是不捨得放棄。

要知道,昭告天下的話,必然會引來其他大國的爭奪。

東楚保不住,乞活山照樣也得不到。

行到江岸,陳九州遠遠便看見,一個白衣書生,正迎著江風而立,隱隱的,頗有幾分梟雄之味。

陳九州揮了揮手,旁邊的幾隊楚士緩緩退開。

左龍退到百步之外,摘下金弓,冷冷注視著前方,但凡這書生有異動,他立即搭箭射殺。

“你是陳九州。”聽見腳步聲,書生回過頭,臉上露出淡淡笑意。

此刻的陳九州,更是一臉發懵。

這面前的乞活山主,看年紀也不過三十,就這年紀,居然還是老道士白慶忠的胞弟,白寄春的義父?

傳言不是說,乞活山主白慶龍,至少是個中年大漢麼。

易容了不成?

“陳相勿憂,我便是白慶龍,如假包換。”白慶龍露出笑容。

陳九州皺眉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飲酒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