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二十州,國與國之間的關係,往往會因某件事情,而變得微妙起來。

比如現在,東楚和乞活山的關係。

陳九州敢斷定,那位傻子一般的山主胞兄,說到底,不過是作為投石問路的石子兒。

“陳相,白慶龍來信了。”賈和急步走來,將一封信箋,遞到陳九州手上。

白慶龍,即是那位乞活山山主,白寄春的義父,牢裡那位老道的胞弟。

陳九州將信箋開啟,看了幾眼之後,臉上的笑意更濃。

“不出陳相所料,白慶龍在試探東楚底線。”

“他倒是一點兒也不急。”

三日時間,老道白慶忠活得好好的,並未問斬,也因為這一出,終於讓白慶龍猜到了什麼。

“他想入楚,無非是為了龍璽的事情,將自己的胞兄作為問路的石子,也是個狠人兒。”

“陳相,見或不見?”

“為啥不見,難得這位山主,玩了這麼多的手段,總不能讓他失望。”

若是抓住老道立即問斬,估計這山主,應當是不會來的了,也不會有什麼談判之舉。

東楚和乞活山的樑子,屬於越結越深的那種,雖然還不至於不死不休,但也差不多了。

連運河都鑿了,這還談什麼。

陳九州突然想知道,白慶龍為了龍璽,能開出什麼樣的籌碼。

“賈和,佈置一下,在江岸邊臨時設定驛館。”

“陳相,江岸離著入城不過一里之地,便有驛館了,為何還要再設?”

“本相告訴你,白慶龍不敢入城。”陳九州冷笑,“畢竟,他是個惜命的人。”

否則,就不會用自己胞兄來試探底線了。

“我立即安排。”

賈和微微一怔之後,轉身離開。

龍璽的事情,可大可小,可以成為東楚的亡國之兆,當然,也可以成為東楚的中興之兆。

善用其器,將有非同凡響的效果。

沉思了一下,陳九州邁起腳步,往皇宮裡走去。

……

“罪臣夏構,謝過陛下!”金鑾殿裡,夏構連頭都磕花了,眼睛裡還隱隱滲著淚花。

不得不說,被免去罪責與唾罵之名,於他而言,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在夏構身後,兩個嫡子也跟著磕頭,不敢有任何不滿。

“起來吧皇叔,朕也聽陳相說了,這一次能討逆魯賊,皇叔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