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州從未想過,因為自己滅了南梁,會遭到這麼大的仇怨,甚至不惜以全族人的姓名,也要拉他陪葬。

“陳相快走!”左龍咬著牙,抽出短刀來,斬殺了兩個衝到面前的護衛。

“火勢燒過來了!該死,那些人分明是自己做了火引子!”

陳九州抬起頭,神色越發清冷,正如裴峰所說,這些胡家人,有許多以身體作為引子,抱著一大罐的火油,撲向東楚騎兵。

嗒嗒——

那個拄著柺杖的老嫗,明明都要被燒得滾地了,卻偏偏還要掙扎著身體,往陳九州爬來。

“陳九州!你死吧!”一個面色死敗的中年人,瘋狂一跳,死死抱住陳九州的雙臂。

“此乃穿心毒,你我同死!哈哈哈!”

“奸相,你可知,我胡家乃是南梁皇室的分支!我等殉國盡忠,何等光榮!”

“奸相,同死!”

喀嚓喀嚓——

高堂貫遠遠躍來,兩劍把中年人的雙手斬斷。

“陳相,快退後!”高堂貫咬著牙,死死擋在陳九州面前。

“陳相,胡家人都瘋了,早有埋伏,四周圍火勢太大,根本衝不出去!”

陳九州咬著牙,目光迅速環顧左右,最終,定格在前方的凡林郡上。

“聽本相令!衝入郡中,避開毒火之後,再尋出郡的路!”

“且記,以百人為一隊,若遇阻撓者,格殺勿論!”

“陳九州!奸相!我等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鏘!

陳九州抽出破梁劍,斬斷了一個胡家人的頭顱。

這些人,實則是早有佈局,為了引他上當,不惜自盡,以證所謂的“清白”。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一個局,一個殺死他陳九州的局。

“殺出去!”裴峰一馬當先,棄掉身上重甲,直接從旁邊馬房裡扯了一匹老馬,騎上去便舉著白纓槍,一路戳殺過去。

“陳九州,若非被你發現,你多走幾步,必然要死——嗝!”

陳九州冷冷揮劍斬下,繼而打起韁繩,往前迅速奔襲而去。

“陳相,這幫腌臢貨,把另一個城門封死了!”有先到的驍騎營統領,驚聲開口。

陳九州咬著牙,抹了一把臉上的熱汗,目光迅速環顧左右,發現火勢越來越猛,那些還沒死絕的胡家人,又飲毒撲來之時,臉上更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