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之時,放縱了一夜的陳九州,迷糊中醒來。

當發現身旁的夏驪還在熟睡之時,溫柔一笑,踮手踮腳地下了床,再把被子慢慢拉上。

“陳九州,你醒了?”夏驪揉著眼睛,話剛說完,便一下子嬌羞起來。

“媳婦,昨晚辛苦。”陳九州乾笑兩聲,多少天的死裡逃生,唯有夏驪在身邊,才算徹底放鬆。

“陳九州,你、你住口。”夏驪慌忙起身,將衣服披好。

“老夫老妻了的。”

“不許說!”

“不說不說。”

夏驪轉過身,原本還想揍兩下來著,突然又想到什麼,眼神一黯,整個人靠著陳九州坐了下來,將頭依偎過去。

“陳九州,本宮讓綠羅給你做燕片粥,等會就上朝了。”

“不上了,該說的,昨日都說過了。”

夏驪怔了怔,南梁四十萬大軍兵威在即,這簡簡單單地就把事情說完了?

“過兩日,我便要過江了,索性,今日陪你一天。”

實際上,東楚朝堂並沒有什麼過多交待的,魯長風那邊,已經暫時有了對策,而最大的危機,還是在南江四郡。

慶幸的是,由於劍屏山的塌倒,為東楚爭取到了佈局的時間。

“陳九州,你說真的?”夏驪抬起頭,臉色驚喜。

“自然當真。”

“那我們去逛街如何?本宮記得,今日恰好是楚都的集市日。”

……

才到集市走了半條街,陳九州就有些後悔了,好傢伙,比起後世購物狂,夏驪簡直不逞多讓。

胭脂水粉之類的不用說了,吃喝的也暫且不表,單單是梨木椅子,就選了七八張,若非是讓兩個御林軍跟著,早就累趴下了。

“陳九州,他們又不收錢。”夏驪明顯有些驚愕。

陳九州已經無語了,這都逛了一路,買了滿一馬車的東西,不管是小販還是商坊,都不收錢。

有一回陳九州想拼命把銀子遞過去,差點沒把一個老掌櫃急死。

“陳相,你乃我東楚的救星,我若是收了錢,會被人用唾沫淹死!”

這是那位老掌櫃的原話。

連陳九州自己也不知道,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東楚的百姓對他的印象,似乎是有了極大改觀。

若是以往,他這般大咧咧地出街,估摸著都要小心,會被人從後面捅刀子。

“真是陳相!”

這時,街面上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裡三層外三層,圍得個水洩不通。

夏驪擔心地抓住陳九州的手。

她太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