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楚奸相,此刻已如甕中之鱉!所有將士聽令,取得陳九州首級者,封千戶侯!賞萬金!”

城牆上,李靖偉伸手遙指,指著琅琊外的密林。

在他身後,諸多徐國衛士振臂怒吼。

不多時,一隊又一隊的衛士,各自騎著駿馬,瘋狂從琅琊城門湧出。

……

徐國邊境外,蒼山密林之間。

一大隊的軍列,靜靜埋伏在離邊境關卡不遠的地方。

陽光透射而下,讓這些久久不動的軍士,皆是滿臉滲汗,即便如此,卻依舊未有人埋怨一句。

兵者,以將為榜。

軍列最前方,林堂抬起頭,冷冷看著近在咫尺的邊關,稍稍猶豫之後,打了行軍令,讓身後的八千楚士,緩緩退回了密林深處。

“兵法有云,圍城者,十倍而攻。”錢時亦皺著眉頭,神色極其沉重。

徐國邊境守軍,至少有兩萬之數,憑著他們八千人,根本沒可能攻得下來。

當然,南江四郡的兵力,是不可能動的。

“陳相身陷囫圇,我等若不接應,若陳相出事,有何顏面回楚地。”林堂沉聲開口。

“我願隨林候赴死,但林候須知,此時徐楚兩國失邦,南梁若得到訊息,極有可能會舉兵策應。若去南江四郡,尚且能固守一段時間,若是朝著我等奔襲而來,前後包抄,我等將回天無力。”

作為軍師,哪怕再得罪,錢時亦也要清晰明瞭地把情況說清楚。

林堂點點頭,“孤軍深入,確實是兵家大忌,軍師顧慮,無可厚非。”

錢時亦嘆了口氣。

“但我東楚千萬人皆可死,唯有陳相,不可以死。”

“胡統!”林堂冷冷起身。

一個年輕統領,急忙出列待命。

“命你半日之內,挖五千土灶,列於密林,用木枝虛掩。”

“林候,這是為何?”

在旁的錢時亦,眼睛驀然一亮,“我明白了,林候要用虛兵之計。”

古代行軍,一灶十人,若是五千土灶,乍看之下,則是差不多五六萬人。

“沒辦法,南江四郡不能丟,但陳相也務必要救,但願這虛兵之計,能瞞得過徐人,甚至是梁人的耳目。”

“軍師,傳本侯令,半日之內,再用林木造出五架巨型投石車,以及各式攻城利器。”

“林候,這不可能。”錢時亦搖著頭,“即便是人力物力充足,要造五架投石車,亦需要兩三月的時間。”

“本侯當然知道。”林堂笑了笑,“本侯的意思是,只做威懾之用,即便是粗製濫造也無妨,關卡離得遠,發現不了。”

錢時亦面色微驚,“林候,這是要逼關?”

“自然。前虎後狼,已經沒時間能浪費了,務必要入徐,接應陳相。”

林堂冷著臉,讓親衛遞來地圖,“軍師請看,若是入了徐人關卡,離著不到百里,便是雲州馬場。”